不過不鬧,紅葉堂那位怕是也不好下場。就是不知道一下子鬧這麼大,有多少是她的手筆。
或許是時候了,她也該交代陳凱元做好準備,自己得跟在紅葉堂後頭撈兩口,不然豈不是白白給人打工了。
“陳凱元最近忙,但是你的事情他沒有怠慢吧?”葉滿開口關心道。
葉雲陽仍舊埋頭看書,嘴上回道:“沒有,陳哥對我的事情很上心,選拔考試什麼的都給我安排好了。”
“是吧,那小子看着有些咋呼冒失,實際上做事卻深得田姨的真傳,麻利周到。”葉滿笑着說道。
聽到這話,葉雲陽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你什麼時候會搬過來住?”
“哈?我為什麼要搬來這裡住?”這話從何說起?
葉滿疑惑。
葉雲陽看她,同樣疑惑,“你下學期不是要在東泉市上小學?不住過來嗎?”
“???”
“啊,沒人跟你說……”
葉滿滿臉問号。
搞半天她才是被怠慢的那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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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堂那邊。
傭人來報:“大奶奶,小小姐說今晚在竹君館吃。”
“嗯,那就記得把江紅做的菜送到竹君館去。”葉卿月淡淡道。
傭人答應。
“真儀,那你就留下來吃飯吧。”
本來已經準備起身告辭的田真儀聞言又坐下,道了一聲好。
“你看小滿如今,有了哥哥就不要奶奶了。”葉卿月修剪着面前的松枝,一邊半真半假地抱怨道。
田真儀道:“那孩子還算穩重,也聽話。現在對小小姐的感情也比較深了,不會傷害到她的。”
葉卿月看她一眼,又收回視線“咔嚓”剪斷幾根松針,道:“誰問你這個了?”
田真儀知道面前的老人就是想聽她對葉雲陽的評價,卻還是不緊不慢地道歉,“抱歉董事長,我會錯意了。”
又是“咔嚓”幾聲。
“你去見過昊萌了嗎?”
聽到葉卿月口裡說出這個名字,饒是習慣自家老闆脾性的田真儀也頓了一下,但很快她就回答道:“沒有。”
葉卿月放下剪刀,偏過頭來看她,“你們是舊相識,她現在就在小橋園,怎麼也不去見見?”
田真儀沒有看向葉卿月,她微低着頭道:“……她大概不想見我。”
“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早就該放下了。而且你當初拿她父親書房裡的資料給我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她嗎?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嗎?”
田真儀不知道葉卿月說這話時眼裡是探究還是戲谑,她全程不曾直視這個老人的眼睛。
大概停頓了半分鐘,她說:“……想過。”
“哈哈哈,然後呢?”葉卿月追問。
田真儀終于擡頭與葉卿月對視,說道:“我想,我隻站在赢家這一邊。”
随着話音落,一陣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屋内。
“哈哈哈哈哈,真儀,我就是喜歡你這性子。”葉卿月笑得開懷,“所以我選你做我的副手,你比大多數人都純粹得多了。”
田真儀看着那株被修建得整齊漂亮的矮松,也笑了。
是因為她純粹嗎?
不,不是的。是因為這個女人她太自負,她相信自己永遠會是赢家。
畢竟當初就算沒有那份文件,她也能絕處逢生反敗為勝,自己隻不過是看到了這個結局,提前做出選擇而已。
她太可怕。
可她又已經垂垂老矣。
年紀大了,葉卿月笑得咳嗽了兩聲,田真儀忙起身倒水給她喝。
田真儀望着那斑白的鬓發,提醒道:“董事長,下個禮拜的日程不緊,需要提前去會所做個護理嗎?”
葉卿月喝了口水揮揮手,“加上吧。”
“哦,對,小滿下學期上學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吧。”
“好了,昊東少爺也同意了。”
“那就好,那就好……”葉卿月看向那幅海棠,小巧的骨朵含苞待放,“我們去吃飯吧真儀。”
田真儀跟在葉卿月兩步之後,問道:“汾河區那邊,需要再做些動作嗎?”
葉卿月沒有立刻回答,順着回廊一步步走向餐廳,坐下道:“金達雖然不如方正澤有腦子,但他手下的人忠心,勢力也更大。方正澤那天沒能直接将人留下,勢必會遭受金達強力的反撲。”
“我們現在隔岸觀火就行了。隻是記得,别讓火燒過汾河這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