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人太多了!”
“抱歉,我們可以分次進……”
“那也不行!小點聲,你們會吵醒她的!”
誰在說話?安靜點行嗎……
頭疼,細細密密的,像無數根針在紮……
熱,悶……
胸腔愈發急促地起伏,奮力汲取的氧氣裡有種苦澀的味道。
這是在哪?
忽然有條滾燙的繩索纏住了手腕,把她往上拉,沖出這不見天日的暗處……
瓊猛地睜開雙眼,大口大口地喘氣。床頭燈盞散發的光線柔和晦暗,她卻依然被刺得流出了幾滴眼淚。
她将左手伸出厚實的藍白條紋棉被,定睛一看,原來睡夢中的灼熱不是虛幻,腕部與手鍊接觸的地方都被燙紅了。此時溫度雖然降了不少,但那股熱量仍然持續湧上小臂、肩頭,直達心口,再随着心髒的有力搏動沖向四肢百骸。
她把手鍊往上推了推,輕吹紅腫的皮膚。
自從得到這條手鍊,她平時都用意念控制它不發揮作用,等到夜深人靜時才嘗試使用,一為建立更默契的聯系,二為發掘更多功能。第一點進展挺順利,目前她隻需一動念頭,想要窺探的一切便清晰地呈現在她的意識裡,比如,現在門外有六個人,一個中年女人和五個年輕人,而那五個人不出意外是她的魁地奇隊友。
第二點她卻始終不得其法,一無所獲。想不到在她昏迷的時候,手鍊居然自動運轉起來為她治療——這是個意外的收獲,她得好好研究如何主動掌握它。
瓊按下床頭的鈴,戴着雪白頭巾的校醫龐弗雷女士推開門走了進來:“孩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多謝您,我很好。現在幾點了?我可以回宿舍休息嗎?”
“不不不,親愛的,你必須至少在這裡留一晚。”龐弗雷女士斬釘截鐵地說,“你不知道你被送來的時候情況有多糟糕!”
也成,或許明天還可以借口還沒恢複好,以正當的理由逃個課。
“我醒來之前聽到外面有人,都是誰呀?”她問。
“幾乎一整個魁地奇隊!他們打擾你休息了嗎?我這就……”
“沒有沒有!讓他們陪我說說話好嗎,龐弗雷女士?”瓊放軟了聲音,可憐巴巴地說。
“好吧。”龐弗雷女士把門打開,邁克爾、隊長斯嘉麗、擊球手亞特拉斯和布萊恩、追球手羅賓魚貫而入,圍在她的床邊。
“你們怎麼都來了?”她問。
“今天是周三,當然要看望一下缺席訓練的隊伍中堅力量。下個月底就和斯萊特林比賽了,你千萬要調整好狀态。”斯嘉麗說。
“格蕾絲呢?”
“她說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我看她隻是急着試穿新買的袍子。”
“你們聽說過我進校醫院的原因了吧?”瓊不多和他們寒暄,直接切入正題,“那是什麼東西?”
沒人說話,空氣似乎降到了冰點。瓊挨個看過去,他們目光躲閃。
“怎麼了?為什麼沉默?”
“我們很少在别人面前談論這個,通常隻限于家人和最親密的好友之間。”斯嘉麗放低了聲音說,“因為你的博格特背後所代表的那個人,正在讓魔法界感到壓迫、威脅和恐懼。那個人——You Know Who。”
“什麼意思?我不知道。”瓊迷惑地說。
“我們一般不叫他的名字,以‘神秘人’代指。”邁克爾不安地摳着手指,“沒人告訴過你嗎?”
“不然我為什麼問你們呢?”
“好吧,他叫……叫……梅林的胡子啊,我不行!你們誰來!”邁克爾崩潰地求助其他人。
“V-O-L-D-E-M-O-R-T,Voldemort。”接下這個重任的居然是羅賓,他不僅詳細地拼寫,還連起來讀了一遍。
邁克爾、斯嘉麗和布萊恩打了個寒戰。
“你太勇敢了,羅賓!”布萊恩佩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