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小姐的才能如此出衆,還有需要我幫的忙嗎?”他揶揄似的問。
“我需要一種課本上沒有詳細介紹的魔藥,想問你有沒有渠道。”
“最好的渠道就是由我親自調制——這麼說會顯得太自大嗎?”
看着他不以為意的态度,瓊忽然對他一笑:“如果我說,要去做一件違反校規的事,你還幫我嗎?”
他驚異地望着她,确定了她沒在開玩笑,警惕地說:“先說你要幹什麼。我不能不了解風險就幫忙。”
“唔……好吧。你會保守秘密的,對嗎?”瓊問道。沒等他回答,她就把收到的神秘信件和的焚燒後顯現的句子全部告訴了他。
西弗勒斯聽完,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看傻瓜般的眼神看着她,說:“恕我冒犯,這封信遮遮掩掩的,好像生怕你看到一樣,内容也全是謎語——你為什麼不覺得是蹩腳的惡作劇?”
“别忘了我的記憶受過創傷。”瓊敲了敲額角,“知道這件事的人其實不多,一些魔法部的人、鄧布利多教授、聖芒戈的兩位治療師,還有你——哦,斯拉格霍恩教授總是打探我的背景,我幹脆也告訴他了,但以上這些人都不太可能專門寄一封信來戲弄我。所以,不管寫信的人能不能給我想要的,我都應該認識一下。”
“那麼聰明的拉文克勞小姐肯定已經解出了謎題吧?時間很容易,查月相表就行,地點呢?”
“昨天晚上我檢查過五樓那面大鏡子,舉起魔杖對它說‘打碎你’,右下角會裂開一個洞口,裡面是一條密道。我走了一遍,有一段很寬敞,容得下十幾個人。它通往學校外,出口應該在霍格莫德——我猜是賣魔法用品的德維斯-班斯商店,因為我聽見頭頂上有人問在高布石臭汁裡泡了三天的窺鏡怎麼修。”
西弗勒斯驚愕無比,半晌後才說道:“你表現得簡直像個魯莽的格蘭芬多。”
“有嗎?可我用了幻身咒啊,又沒人發現我。”瓊無所謂地說,“而‘小酒館’,我認為就是豬頭酒吧,聽說那裡能遇上形形色色的有趣家夥。可我還是個學生,似乎不太适合出現在那種地方。”
“你要增齡劑?”
“喔,理解能力不錯嘛,西弗勒斯!是的,我希望至少長到成年,好讓我看起來不那麼容易欺負。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怎麼能買到增齡劑了吧?還是你願意親自調制?”
瓊最後那句話本是玩笑,然而西弗勒斯輕哼一聲,說:“小事一樁。”
他還真打算自己來?
“非常感謝。”她說,“但是原材料呢?”
“你不知道學生儲藏櫃裡的材料可以自由取用,供我們課後練習嗎?不過也不奇怪,三年多來,會這麼做的隻有我和……”
他突然停在這裡,瓊順口接下去:“伊萬斯。我并沒有因為上個月的事對她有什麼意見,你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增齡劑需要多長時間熬好?我可以在旁邊學習嗎?”
“三天左右,我一般在魔藥課教室那條走廊盡頭的一間廢棄教室練習。周日開始,正好周二完成。”
“周日?為什麼不周六就開始呢?”
西弗勒斯吃驚地說:“周六是這學期第一個霍格莫德日!你在你們院長的課上沒聽講嗎?”
“當然不是!”瓊提高了音量否認,“我早就把許可表讓弗立維教授……我是說,給弗立維教授了,隻是最近事情太多,其他同學又不怎麼談論——可能他們早就不覺得新鮮了吧。”
“無趣的拉文克勞。”他說。
瓊懶得再去糾正他,心裡盤算起别的事:這是個提前踩點的好機會,德維斯-班斯商店好說,但豬頭酒吧一般學生都不會去。要是芙羅拉和她一起,該用什麼理由離開她單獨行動呢?
***
誰想,晚上她回到寝室時,這個困擾她的問題就解決了。
“克萊爾·米勒約了我一起去霍格莫德。”芙羅拉趁凱瑟琳和愛米麗都去洗漱了,湊到瓊身邊說道,臉上帶着歉疚的神情,“本來你是第一次去霍格莫德,我該陪着你熟悉那兒的。”
“沒事,我方向感還行,不會迷路的。是我想的那樣嗎?約會?他在追求你?”
“是啊……”芙羅拉低着頭說道。瓊以為她害羞了,微微一笑,不準備打擾少女的绮思。但她想站起來時,芙羅拉抓住了她的手,懇求地晃着:“瓊,别走!幫我想想這下該怎麼收場……”
“你怎麼啦?”瓊拍拍她的手。
“我答應了克萊爾的約會邀請,可我對他根本沒有心動的感覺。我答應隻是因為……别的女生都有人約,如果我沒有,好像就落後了似的……”
“我也沒有啊。你确定對米勒沒有感覺嗎?”
“你入學不到兩個月呢,和我不同。我非常肯定的是,我不想和黑頭發的家夥談戀愛!”
瓊覺得很荒謬:這叫什麼理由?
“你不也是黑色頭發嗎?我也是。”
“就是這個原因!黑頭發的人太多了,一點也不酷,我更想要一個引人注意的男友。”
門外凱瑟琳和愛米麗的說話聲漸漸靠近,瓊壓低聲音說道:“OK,我的建議是,如果你确實不喜歡一個男生,最好早點和他說清楚。”
芙羅拉把食指按在嘴唇上,睜大了眼盯着瓊。瓊拍着胸口,點頭允諾,芙羅拉才放心地起身走開。
離休息時間還有一小會兒,瓊半躺在靠墊上翻看一本拉丁文教材,但看不進去,心裡想着芙羅拉的小煩惱。
顯然,是否引人注意與是不是黑頭發完全沒有關系,格蘭芬多的波特和布萊克每天都風頭十足,而他們都是黑發。也有黑頭發的反例,比如她的朋友西弗勒斯。如果英國的女孩子都偏愛引人注意的男友,估計他擺脫單身比較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