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瓊收到了兩個包裹——”
“李小姐用她的貓頭鷹指認——”
邁克爾和伊萬斯幾乎同時開口,然後都停下了。
“看來你到達禮堂的時間比我晚,伊萬斯小姐。”邁克爾說,“那麼我先說,可以嗎?”
他雖然用了問句,語氣卻很強硬,完全不是在征求意見。他也不等伊萬斯回答,就開始向教授們講事情的始末,表述清晰而有條理,又能兼顧重要的細節。
“……布萊克很生氣,向瓊施了一個惡咒,瓊用一個藍色的屏障——我想那是一個防禦魔咒——擋了回去……”
“等一下!”斯拉格霍恩驚訝地說,“你不是說她在談話前已經把魔杖放回了長袍裡?你們的校服設計可不方便快速拔魔杖。”
“教授,我就在旁邊,我看見了!”海格粗聲粗氣地說,“這姑娘用不着魔杖,她隻用一根指頭就能施魔法!”
“無杖魔法?”艾莎·杜平失聲驚叫,“用于複雜的、有可視形态的防禦術?”
此話一出,禮堂裡的其他學生竊竊地交頭接耳,驚奇或佩服地望着這位東方女孩。
“教授,請允許我再演示一遍,以證明我當時确實收起了魔杖,沒想打架。”瓊說,“而且,我聽說在非洲的魔法學校瓦加度,巫師們都更習慣用手指或手勢施展魔法,所以——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瓊說着,依先前的模樣舉起手,指尖一動,一副藍色的光幕便橫亘在她面前,格蘭芬多四人和其它三個學院的見證人被隔在另一邊。屏障像一塊表面平滑卻仍有凹凸的玻璃,透出他們目瞪口呆的表情。
教授們上前查看,小聲地交流。瓊默默地等待着,直到弗立維教授高聲宣布:“我想這隻是一個純防禦的魔法,沒有攻擊性,即使是把人推遠也可以看做防禦功能的一種。”
邁克爾松了口氣,繼續往下講。他說到瓊把伊萬斯和海格搬到别的地方時,麥格教授插話道:“停一下。海格,你認為這個魔咒的效果怎麼樣?”
“哦,教授,我感覺像被康沃爾郡小精靈揪着耳朵飛起來一樣——甚至更加舒适,那些繩子一點都不勒人。”海格說。
不等麥格再次指示,瓊就抽出魔杖對準格蘭芬多餐桌上一個還算幹淨的盤子,風的繩索從杖尖發出,纏繞交織成網,把盤子托起,拉到教授們眼前。
“哦哦哦!太神奇了!”弗立維教授驚歎道,“雖然看上去和漂浮咒的功效差不多,但我敢斷定要是一名成年巫師使用它,會産生更強的束縛力!”
“但是,她是從哪裡學來的……聞所未聞的魔法?”伊萬斯小聲說,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瓊。
瓊一看她的表情,就大緻猜到她在想什麼。從之前斯内普的隻言片語裡透露的一些信息推測,這位正直的格蘭芬多學生對黑魔法可謂深惡痛絕。
“伊萬斯小姐,别忘了瓊才入學不到兩周!在遙遠的東方肯定存在着你我都不了解的神秘法術,她會這些有什麼奇怪?我們應該敬畏和尊重未知,對吧?”邁克爾義正言辭地回敬她。
“孩子們,别吵架。”斯普勞特教授說,“請繼續吧,漢密爾頓。”
邁克爾大概被伊萬斯的話勾起了火氣,語速越來越快:“……瓊把餐具變成了小鳥,讓鳥兒攻擊他們。在此過程中——”他突然提高了聲音,“我承認,我也參與了!波特中的絆腿咒就是我幹的。”
弗立維教授頭疼地歎口氣。而波特的嘴唇快速、無聲地動了幾下,看口型應該是一句髒話。
“總結一下,格蘭芬多的幾位先生想對李小姐惡作劇,卻誤傷了霍克小姐;李小姐向他們要一個說法,經過伊萬斯小姐勸阻後放棄了使用武力,但在交談過程中布萊克先生首先攻擊了她,于是李小姐進行了自我防禦——如你們所見,除了從變形咒而來的小鳥,其他魔咒都沒有傷害性。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邁克爾結束了他的發言。
教授們互相交換過眼神後,麥格說:“根據漢密爾頓的叙述,從道義上來講,李小姐,我不能說你有錯。”
“可她先向别人發出挑戰,教授。”伊萬斯似乎也被他們這些拉文克勞搞得很惱火,不假思索地反駁道,“而且她對布萊克說那些話,目的不就是激怒他先動手嗎?”
“但我們不能因為一個人僅僅是‘想’卻沒有真正做過某件事而指責他,不是嗎?”始終默不作聲的斯内普忽然說道,“至于李小姐對布萊克先生說的話,如果布萊克先生願意,大可以向教授們複述一遍,看看是不是根本不帶一個髒字,看看……是不是比平時布萊克先生對其他同學的稱呼禮貌得多、有教養得多。”
斯内普臉上挂着快意的、挑釁的笑望着那四人,換來他們的怒目而視,卻好像使他更加愉快了。伊萬斯吃驚地盯着他,秀氣的眉毛挑了起來。
“好了!”麥格嚴厲地說,“雖然可以理解,但你也的确違反了校規,李小姐!正确的做法是請教授來解決,而不是私自報複!你們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她看向其他三名見證人。
“沒有。”斯内普說。赫奇帕奇的杜平也連忙搖搖頭。
“對李小姐的懲罰,菲利烏斯,你來決定吧。”
她後退一步,弗立維教授清了清嗓子,仰視着瓊和邁克爾,尖聲喊道:“拉文克勞扣五十分!李小姐,兩個星期禁閉,每天晚上來我辦公室,包括周末!還有漢密爾頓,為你的絆腿咒扣十分!”
“哦,不!”斯嘉麗痛苦地說。
麥格教授的聲音緊跟着響了起來:“格蘭芬多扣二十分。海格,波特和布萊克在獵場的勞動就再麻煩你監督一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