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這樣,李小姐!”盧平慌張地擺手,“我們不想……”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波特,希望他趕快說點什麼;波特抓了抓淩亂的黑發,卻看向布萊克。
“四個?用不着,我一個人足夠。”布萊克倨傲地說,握着魔杖的手青筋凸起,蓄勢待發。
就在這時,一個嚴厲的聲音忽然從四人的身後傳來:“你們都住手!”
波特聽見這個聲音,立刻拽住了布萊克的袖子,把魔杖往下壓:“算了,别在她面前……”
那位紅發綠眸的漂亮女孩莉莉·伊萬斯從一群格蘭芬多學生中快步走出,路過那四人時用厭惡的表情瞪了他們一眼,然後站在了瓊的對面。
瓊沒有放下魔杖。
伊萬斯深吸一口氣,誠懇地說:“李小姐,我知道這件事是他們不對,但請你不要在這裡打起來!我們可以等教授來了再處理,好嗎?”
“說得對!學校裡不準打架!”霍格沃茨的鑰匙保管員兼獵場看守——海格先生似乎終于反應過來他也是學校的職員,有權維護秩序。他身軀高大,動作卻蠻靈活,從教工餐桌來到他們的位置好像隻花了一眨眼的功夫。
“小子們,冷靜點!我可不想讓獵場再遭你們特殊的照料了!”海格張開雙臂,做出把兩邊分開的架勢,又對瓊說,“好姑娘,消消氣!相信我,教授會給你一個公正的結果!”
瓊垂下眼,發出一聲嘲諷的冷笑:“有人先違反了規則,傷害我的朋友,卻有另一群人來要求我遵守規則,多麼有趣的正義啊。”
伊萬斯皺眉說:“李,你别誤解我的意思。”
瓊倏然擡頭,對攔在面前的伊萬斯說:“一邊去。”
伊萬斯錯愕萬分,大概很少人會用如此不客氣的口吻對她說話。
“喂!你這是什麼态度!”波特不滿地嚷嚷起來。
瓊把魔杖插回長袍裡,把空手攤開:“看。現在是你擋着我和人說話了,伊萬斯。”
伊萬斯美麗的臉蛋尴尬地漲紅了,咬着唇默默地退到一旁。
瓊空着手上前幾步,看着四人組——主要是布萊克和波特,說道:“在名望和地位的掩飾之下為所欲為很快樂吧,先生們?比如說你,布萊克先生,我聽說過你。”
她将目光集中在那張冷若冰霜的英俊面孔上,放低了聲音說道:“你自以為和你那個專出瘋子和種族主義者的家族不同,但事實呢?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又名傲慢;除了一二好友,漠然看待其他所有人,是為冷血;而你将侮辱和‘玩笑’施加于人時,可别說你沒有從中獲得一種——殘忍的快/感。”
她如願以償地看見那張英俊的臉憤怒地扭曲起來,又輕笑幾下,繼續說:“你一直拒絕和試圖擺脫的事物早就在你身上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正如不管你站在多明亮的陽光底下,影子總是忠實地跟随着你。這才是真正的笑話啊,太好玩了。”
“給我——安靜!”布萊克幾乎是咆哮着吼出聲,魔杖對準了瓊,喊出了一串她聽不懂的咒語。
不過瓊才不管那是什麼。她舉起右手,食指在空中一點,一面蔚藍色的半透明屏障出現在她和布萊克中間,擋住了咒語,且勢不可擋地向前推進,把布萊克和波特撞得連連後退;旁邊格蘭芬多長桌上擺放的豐盛早餐受到了波及,面包、三明治和餡餅紛紛被掃落到桌面上。
她聽見伊萬斯的尖叫和海格的喊聲,知道他們想沖過來阻止自己。但她已經再次拔出魔杖,高高舉過頭頂,畫了一個圈。
禮堂裡的氣息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以瓊的魔杖為起點,出現幾十道極細長的、如同繩索的區域,其中的空氣激烈地流動,循環往複,與平靜的外界泾渭分明。
這些風做的繩索似長蛇一般蜿蜒,襲向伊萬斯和海格,纏住他們的手腳和軀幹,輕輕往上一提,把他們帶離了混亂中心——伊萬斯的落地點在禮堂門口,而海格回到了教工餐桌邊。
“你做了什麼!”波特大喊,“該死……盔甲護身!”
其餘三人也拿出了魔杖,合力勉強抵抗着屏障的前進。
藍色的屏障忽然撤走了,他們收不住力,一股沖擊波一路掀翻長桌上的碗碟,眼看着就要擊中瓊,她的動作卻依然看起來從容,伸直手臂,轉動手腕,畫了個橫置的數字“8”。
鐵甲咒的餘威頓時莫名其妙地消弭了。
接着,她手中的魔杖一偏,再輕巧地向上一挑——
格蘭芬多餐桌上的餐具,無論陶瓷還是銅制的餐具和刀叉都在一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上百隻不同種類的鳥兒。它們騰空而起,烏泱泱地飛向波特等四人,在他們的手和臉上亂啄。他們一時亂了分寸,因為鳥兒的數量實在太多,即使驅逐了一部分,後面的馬上又頂上。
波特想後退躲避,雙腿卻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在他使勁想把腿拔/出/來時,他的右臉挨了好幾下啄,疼得他“嘶嘶”抽氣。更糟糕的是,彼得·佩迪魯大概腳下一個沒留神,直挺挺地向波特栽倒,兩人一起滾在地上。
“火焰熊熊!”布萊克的魔杖向鳥群噴出一大片火焰,燒着了翅膀的鳥驚飛四散,像火焰彈一樣投向其他學院的餐桌,引來此起彼伏的驚叫。
“夠了!停下!”一道經過魔法放大的聲音突然在禮堂間炸響,回聲袅袅不絕,鑽進每個人的耳朵。
又聽一個尖細的男聲喊道:“Glac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