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後複工,徐悠南的工作漸漸多了起來,林随安一周都見不到他幾面,倒也不是徐悠南真忙到一點時間都騰不出來,隻是兩個人工作和休息時間總是沖突,林随安每次找他,他不是在趕方案就是有了新項目。
徐悠南有時間想來找他的時候,他正在對着一桌的設計稿犯愁,他畫稿講究靈感,時常叼着筆半天紙上還是一片空白,要麼就是一片胡亂的線條。
在公司待着沒靈感,林随安就搬到了家裡來,從在辦公桌上冷漠地看着一堆圖紙叼着筆,到坐在落地窗前的桌子上,看着湖面一臉嚴肅的叼着筆。
徐悠南得知了消息,馬不停蹄地跑過來,結果林随安一見他進來,面無表情地收拾東西,起身,進了書房。
門砰一聲關上了,留徐悠南獨自一人淩亂。
徐悠南走到書房門口,看着門前那個“禁止打擾”的牌子,可憐又無奈,隻能搬着筆記本接替了林随安剛才的位置,看着湖面去工作了。
南瓜觀察了一會,跳到徐悠南的電腦前盤好,小雞毛撣子一樣的尾巴翹得高高的。
鐘表不停走動,滴滴答答地響,徐悠南注意着書房裡的動靜,聽到類似收拾東西的聲音,對南瓜比了個手勢,起身抱着它輕手輕腳的走到書房門口。
林随安一開門就看見徐悠南倚靠在門邊,懷裡抱着南瓜,正歪頭看着自己,眼裡帶笑。
林随安早已習慣,但還是忍住為之心動,他捏捏徐悠南的臉,“久等啦。”
林随安錯開身一點,徐悠南就心領神會地走了進來,跟着他走到桌前。
南瓜被放在門邊,很聽話的沒有進來,在門口看了一會就晃着尾巴走開了。
桌上的陳設很簡單,一個簡約的陶瓷筆筒,放着各種各樣的筆,旁邊壘起一堆本子和文件夾,他剛工作完,桌上還放着筆記本、稿紙和兩本書,除此以外一個多餘的擺件都沒有。
當然,桌上沒有,不代表整個房間都沒有,擺件裝飾都放在了後面的櫃子上,畢竟對于房間的設計和布置,林随安還是很注重的,最起碼要賞心悅目。
稿紙整齊地疊放在一起,徐悠南沒有再碰,目光反而移到一旁随意擺放的幾張看起來像是廢稿的東西上,拿起來看得認真。
林随安一驚,想去阻攔,“這些沒什麼好看的,都是廢稿。”
徐悠南每一張都看了,看到最後一張時忽然頓住了,問:“這張也是廢稿?”
稿紙上呈現着一枚很特别的戒指,戒身上勾勒着不規則的紋理,看着雜亂無章,又别有趣味。
林随安湊過來看,有些可惜地說:“是,其實這是我随便畫的,畫完剛開始覺得挺好的,後來越看越覺得差點意思。”
徐悠南看了很久,目光掃過他的頸間,又落回到這張稿紙。
林随安不明所以,“怎麼了嗎?”
徐悠南把稿紙放下,若無其事地攬過林随安的腰,“沒事。”
落日的餘晖透過落地窗照進房間,沒過一會天就漸漸暗了下去,徐悠南坐在沙發上,林随安就躺在他腿上,兩人都一臉為難地刷着外賣軟件,看得眼花缭亂還沒敲定下來。
南瓜吃完東西後跳上沙發,趴在林随安的肚子上打盹,沒過一會就睡成一灘貓,林随安起身把它抱到窩裡。
躺回來之後林随安看着外賣軟件,拍拍徐悠南的手臂,“來扔骰子。”
徐悠南聞言自覺地打開聊天軟件。
披薩和各種油炸很快送到了,吃到一半,林随安又去翻出來手柄,兩人對着大屏幕開始對決。
也許是運氣的原因,從遊戲開局林随安就一直連輸,輸到最後惱得他冷臉不說話了。
徐悠南看着他氣哄哄的樣子覺得可愛,忍着笑開始放水,結果這水林随安還沒接住。
雖然沒接住,但他看出來了,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徐悠南湊過來哄着要親他,林随安脾氣上來拼命抵抗着,死活就是不讓親,徐悠南沒辦法隻能一手握住他手腕按到胸前,另一手捏住他的臉這才得逞。
這一來二去鬧着鬧着就蹭出來火,徐悠南眼神一沉,呼吸越發炙熱,林随安看着他這副模樣頓感不妙,一個鯉魚打挺就想起來。
徐悠南反手攔住他,也不管林随安的掙紮,攔腰扛起來就進了屋。
剛把林随安扔床上,徐悠南目光一掃,猛地停住了,上回醉酒醒來後房間裡很暗,他看不大清,這會才發現床頭櫃上擺着的,就是他親手做的南瓜木闆畫。
他俯身壓過去,一挑眉,“還留着?”
林随安看向一旁,還是不大高興的樣子,悶悶的應道:“嗯。”
看着冷淡,人都要熟透了。
徐悠親昵的捏了捏他的泛紅的耳垂,又移到他發燙的臉頰上,低頭去吻他。
等到半夜把林随安收拾幹淨塞進被窩後,徐悠南才悄悄走回到書房,拿走了那張孤零零的被扔在一邊稿紙,以防他起疑,連另外幾張真正的廢稿也一起拿走了,還順便收拾了整個書房。
等到第二天林随安收拾東西時,猛然注意到廢稿都不見了,去問徐悠南的時候,徐悠南狀若無意地說:“不是廢稿嗎?幫你收拾掉了。”
不僅如此,還撐着下巴看林随安,一面平靜又一面厚顔無恥地求誇獎,“今天的書房是不是很幹淨,不謝謝我嗎?”
林随安隻能彎下身親吻他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