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頓略顯沉默的聚餐後的第二天,林婉書和程昱臨相繼離開s市,林婉書是照常出差,程昱臨則是為自己的事業打拼并積累經驗,近年來他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小有一番成就。
每個人都很忙碌,都有自己要去做的事。
偌大的房間又隻剩下林随安一個人,但他卻不覺得孤單。
日子還在照常過着。
午後的陽光正好,坐在操場中央的草坪上曬着太陽發呆,感覺到久違的放松。
林唯野坐了一會,徑直躺下去,“終于到周五了!”
方淮看他躺着舒服,也跟着躺在草坪上,應喝到,“終于!”
徐悠南瞥他倆一眼,“這塊草坪不知道被多少人踩過了。”
林唯野翹着二郎腿毫不在意,“我拿校服外套墊着了。”
“啊?”方淮沒有墊着,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看了一眼林唯野,果然腦袋下面墊着校服,揉揉自己的後腦勺,把校服鋪好有躺了下去。
林随安曲着膝,頭埋進胳膊中間閉目養神。
今天是周五,最後一節課可以自由活動但不能自行回家,學生們一般都會去自己所在的社團活動或者休息。
林唯野也閉着眼睛,忽然睜開,問徐悠南:“你下午去哪啊?跟我去籃球社不?”
現在是春初,天氣依舊有些寒冷,連身上的羽絨棉服都還沒有脫下,即使館内有供暖設備,但因此感冒生病的也不在少數,所以遊泳社并不開放。
“再說。”
林唯野又閉上眼,這時旁邊又來了幾個學生,滔滔不絕地說着什麼,聲音有些大,林唯野敏銳地抓取到“研學旅行”這四個字,又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吓了林随安和方淮一跳。
方淮迷迷糊糊的躺着,正在昏睡的邊緣,根本沒聽見旁邊人在說什麼,這時候聽見林唯野嗷嗷一下來了精神。
林随安是已經睡着了,聽到林唯野嗷着一嗓子吓得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還差點被林唯野鯉魚打挺地動作誤傷,被徐悠南眼疾手快擋了一下,也是徹底醒了。
旁邊的幾個學生也被吓了一跳,以為是自己談論的聲音太大了吵到了别人,正準備道歉,卻看見林唯野一臉興奮地看着他們,問道:“什麼!研學旅行?!”
徐悠南腿伸回來,拍了拍自己小腿上的鞋印,林随安看見了也幫着給他拍了拍。
那幾個學生反應過來,回道:“昂,對,研學旅行。”
“咱們年級嗎?什麼時候啊?”每個年紀的校徽顔色不同,林唯野清楚的看見對方的校徽顔色和自己的是一樣。
對方顯然也看到了他的校徽,幾個人靠了過來,說道:“是咱們,說是下個月。”
“消息可靠嗎?”
“老蔣說的,應該可靠。”
老蔣是高一年級的副年級主任,兼任五班的班主任,他說的話可信度很高。
“啊,你們是五班的啊。”
“是啊,你們呢?”
“一班。”
“哎呦,學霸班啊。”
“哎呦呦呦,不敢當不敢當。”
林随安一直沉默的聽着,并沒什麼太大反應,他隻覺得研學旅行應該會很累。
忽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他朝那道視線的來源看過去,看見他的斜對面坐着一個女生。
林随安愣了愣,認出了她,那個女生也感覺到他認出了自己,對着他小幅度的揮了揮手。
林随安對她笑了一下,算是回應。
“認識?”
林随安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又吓了一下,“嗯。”
“哦。”
林随安有些奇怪,疑惑地皺了皺眉,多說了一句:“初中的一個同學。”
徐悠南點點頭,“嗯嗯。”
本以為話題會就此結束,卻聽徐悠南繼續說道:“下午我跟你去廣播站嗎?”
林随安想起他剛才還說“再說”呢,這會又突然想好了?
廣播站和其他社團不一樣,集體活動很少,活動範圍也不大,就一個廣播室而已,周五這天隻需要一個人來放音樂就可以,基本上都是輪着來的,沒有輪到的人一般都和自己的朋友去其他社團待着。
林随安想了想,還是說道:“廣播站沒什麼好玩的,就是放歌而已。”
不過可以歇着,還很放松。
“沒關系,我挺喜歡聽歌的。”
“好吧。”
第三節課一下課,林唯野就抱着籃球竄了出去,方淮也隻跑過來簡單說了句“校門口等你們”就跑走了。
林随安和徐悠南也下了樓,走過林蔭大道,走過長廊,一路熙熙攘攘,歡聲笑語。
林随安拿着鑰匙打開廣播室的門,按照本周投稿的音樂順序播放音樂,徐悠南拎了一個凳子坐到他旁邊,問道:“就你一個人嗎?”
林随安靠着椅背,放松下來,點點頭,“嗯,周五隻用來一個人。”
播放的是一首旋律偏輕快的純音樂,樓下的吵鬧被玻璃隔絕,兩人并肩坐着,安靜的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