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夜時林随安醒來過一回,是熱醒的,身上出了很多汗,起來看了眼時間又迷迷糊糊地睡過去,直到鬧鐘響起,才又掙紮着起來。
起來後測了體溫,已經退燒了,但以防萬一,還是穿的比平時要厚一些,裹了一條亞麻色的圍巾。
阿姨已經走了,早餐依舊擺放在餐桌上,是三明治,今天沒有起晚,但也許是因為生病沒有胃口,林随安還是把三明治放進了冰箱。
走到玄關時卻突然停住,又折回去把三明治拿出來放進了書包。
地鐵口依舊人來人往,林随安也依舊帶着耳機,聽着那首熟悉的歌,等待着車進站。
踏進車内的那一刻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并不奇怪,好像有了第一次之後就不覺得意外了。
徐悠南也看見了他,但什麼動作都沒有,就這麼看着他。
林随安想,想說的話也說了,就按普通朋友來相處吧。
于是他走過去,可惜慢了一步,有一個人先做到了徐悠南旁邊的空位上。
徐悠南愣了一下,林随安就停在這個位置的前面,四周看了看已經沒有空位了,索性就抓着杆子站着。
正當他低着頭沉浸在耳邊的音樂中時,感覺到有人也抓住了杆子,就站在他身旁,他下意識讓了讓。
“早上好。”耳機的音量開得并不大,他可以很清晰的聽見這句話。
林随安淡定地擡起頭,回道:“早上好。”
地鐵十五分鐘的路程很快過去,下車後一起往學校走,期間路過了很多早餐店,林随安看徐悠南都沒有停下的意思,很平常的語氣問他:“今天不吃早餐了?”
徐悠南哏了一下,他其實早餐平時都會在家吃的。
林随安看他這樣,嘴角微微上揚,又迅速壓下,繼續往前走。
徐悠南快走幾步跟上,也很自然的回到:“今天起得早,在家吃了。”
上午的前三節課轉瞬即逝,第三節課和第四節課之間的休息時間較長,也就是大課間,一般會由廣播社的學生去廣播室播放音樂,放松心情。
林随安把下一節課的書拿出來,準備去廣播室,今天是星期三,輪到他播放音樂,剛站起來,林唯野和方淮已經站在他面前了。
“幹嘛去啊?”林唯野差點和他撞個正着。
林随安稍稍後退一點,“去廣播室。”
方淮反應過來,“哦!今天是星期三!”
林唯野也明白過來,“你是廣播社的啊。”
林随安點點頭,方淮和林唯野趕緊給他讓開道,“那你去吧去吧。”
一扭頭,看見有個人正要趴下去,林唯野一把揪住徐悠南的後脖領,“還睡!朕都來了還不迎接一下!”
徐悠南被他揪着坐好,看他一屁股坐到自己旁邊,打了個哈欠:“免禮。”
傍晚,天色漸漸暗下來,學生陸續走出校門。林唯野照舊去接尚予歸了,剩下三人先去找吃飯的地方。
現在正值飯點,幾乎每家店都人滿為患,尋找了半天進了一家人略少的菜館。
差不多剛坐到位置上,林唯野就在群裡詢問位置,說他們已經到學校這了。
徐悠南發了個定位過去,順帶拍了菜單。
“啊——受不了了,趕緊到周五吧,就可以去社團裡玩了。”服務員一走,林唯野趴桌子上喊道。
方淮:“還可以放周假。”
尚予歸喝了一口水潤喉,問道:“話說回來,你們都參加了什麼社團啊?”
林唯野眨眨眼:“我籃球社的啊,你不是知道嗎?”
尚予歸放下水杯:“沒問你。”
方淮開始嘲笑林唯野,但也沒忘了回答尚予歸:“我是文學社的。”
尚予歸有些意外,很少有理科生對文學創作感興趣。
“哎,其實我是想學文的,但我爸媽非讓我選理,我也杠不過他們。”方淮歎了口氣,有些無奈,“我還是覺得我應該去學文,其實我文科比理科好的,但也沒辦法了。”
這件事方淮曾經和林随安講過,結果他現在也已經知道了。
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拍了拍方淮的背。
尚予歸也安慰了一下方淮,又轉向林随安,“你呢,随安。”
“廣播站。”
林唯野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哎哎,既然都說了,那我也說一下我吧。”
“我——是籃球社的,可以來看我打籃球啊。”
大家都說了一圈,徐悠南也接着說道:“遊泳社。”
林唯野“嘁”了一聲,大拇指抵了抵徐悠南,“這人,我當時讓他和我一起進籃球社,他說太累了,結果轉頭進了遊泳社。”
徐悠南:“你太吵了。”
林唯野:“?”
尚予歸托着腮說道:“真好。”
一中相對于業林來說管得很嚴,并不開設任何社團,僅有的娛樂活動就是運動會。
“你要是在業林就好了,可惜你當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