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守在門口将門反鎖住,盡管他身上現在一個武器都沒有。
張行沉聲道:“你覺得江百川對這裡了解多少?”
江晏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已經聽見外面的那扇虹膜鎖正在被打開:“他不是專業的計算機工作者,但是絕對比我們了解的多。”
張行點頭,快速朝着看起來像是中心計算機的方向走去:“好。”
數據庫外。
看着已經被打開過的虹膜鎖,江百川的怒氣已經抵達一個巅峰:“不是說讓你們開槍的嗎?人呢?就這麼放進去了?”
“對不起理事長!他們要挾了我們兩名士兵,我們沒敢開槍。”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們不惜一切代價抓住他!”
江百川怒道:“把最後一次機會給白白送走!”
從江晏他們進入數據庫開始,江百川他們就注定要處在一個劣勢地位。
江百川隻能賭,賭江晏不會摧毀數據庫。
但是,中途會不會發生一些别的令他頭疼的東西,這就不好說了。
江百川臉色難看到了幾點,片刻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側頭對一旁跟在他身側的警衛低語了幾句。
等警衛再次乘坐電梯離開後,他大步走到虹膜鎖前,同時對無窮道:“關閉這裡的全部防衛機制。”
“是。”
虹膜鎖被打開,士兵率先一步向前,一行人朝着裡側走去。
看着緊閉的門,江百川伸出手,一旁的警衛迅速将手中的槍遞過去。
江百川瞄準門鎖處,一槍一槍打過去。
金屬相撞,迸濺出星點火花。
但是門依然不動。
江晏回頭,張行已經在中心計算機上開始尋找,無數組數據被不斷輸入,但是張行依然沒有任何要離開的趨勢。
他能聽見外面有人在拿槍開門。
門被反鎖住,但是不代表這扇門就完全無法被打開。
畢竟這扇門,是先進與保守混雜的門。
是鑰匙也可以打開的門。
先前離開的警衛大步朝着江百川跑來,懷中抱着一個黑色的壇子,同時,将手中的鑰匙遞過去:“理事長!都拿到了!”
江百川接過那兒鑰匙,然後毫不猶豫的對準鎖眼插了進去。
一圈,兩圈,終于在第三圈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門沒有任何阻礙的被推開。
裡面的一切都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
包括一同站在同一台計算機面前的江晏和張行。
在他們面前的那台計算機屏幕上,上面标着大紅色的框,裡面是紅彤彤的詢問指令——
是否摧毀聯盟中央大樓防衛系統。
無聲對視着。
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動作。
江晏看着江百川,良久後,道:“給無窮下指令,關閉防衛系統。”
江百川:“如果我不,你就會摧毀防衛系統,讓整棟樓的人給你陪葬嗎?”
江晏對他的語言陷阱并不感冒:“難道不是你想讓整棟樓的人陪葬嗎?如果你下令關掉防衛系統,大家都安然無恙。”
“我隻給你一分鐘的考慮時間,江百川。”
“一分鐘如果你做不出選擇,那我就會替你做出選擇。”
江晏說:“如果你不怕,我們可以試試看。”
整個房間裡隻有計算機不斷運行的聲音。
一分鐘很快過去。
在最後一秒的時候,江百川猛然出聲:“等等!”
外面的精銳部隊已經悄然前來,在無數可以觀察的角落裡做好布置,包括數據庫房間上方的通道。
對上江晏冷漠的目光,江百川說:“江晏,你是我兒子,我是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的,隻要你現在收手,我保證,之前的一切都一筆購銷。”
江晏微微皺起眉,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麼:“否則?”
江百川之前渾身的緊繃在無形中一點點消失,現在隻剩下慢慢的志在必得,他說:“否則,那我就隻能讓你在張行和她中二選一了。”
江百川擡起手,對着後面招了招。
抱着黑色壇子的警衛走上前來,暴露在江晏和張行的視野裡。
江晏的目光落在那個黑色的壇子上,心口猛然一跳。
江百川接過那個黑色壇子,說:“雖然你不一定熟悉,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說,這個壇子裡,裝着的是你母親、莫慈的骨灰。”
張行臉色陡然一變,他立刻看向江晏。
江晏死死盯着那個壇子,手已經無聲握成了拳。
“我知道你和你母親的關系很好,但是很可惜,我和她的關系并不好,哪怕她生前是我的妻子,但畢竟她在無形中給我折騰出了許多令人頭疼的問題。”
江百川說:“當年在病房裡的時候,她就要求死後火化,我原本是想将她的骨灰完完整整的放進墓裡的,但是江晏,你後來實在是太不聽話了,我沒有辦法,隻能讓人重新把她的墓挖開,把裝着她骨灰的壇子帶回來。”
“畢竟,你們母子太過相似,我也要為将來的危機做好應對措施。”
“很顯然,我的先見之明并不是錯的。”
江百川把黑色壇子放在地上,舉起手中的槍,槍口對準了那個壇子:“江晏,如果你還不收手,我保證,我會立刻開槍。”
“……”
江晏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不愧是理事長,做事就是周到。”
江百川颔首:“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都想不到這樣的辦法。”
他說:“好了,做選擇把,我隻給你三秒。”
“不用,我現在就能給出答案。”
江晏的目光死死落在上面,眼底已經有了紅意:“我選她。”
張行猛然擡手攔住他:“江晏!别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