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SD基地門口,嚴家輝手指轉着鑰匙,坎辛面無表情。
後面橙子嘴角抽搐,拉凡凡衣角:
“誰又刺激他了?”
到底見過大風大浪,凡凡作為隊友裡的唯一知情人士,盡量委婉。
“春天正是動物求愛的季節。”
橙子:“?”
“都看我幹嘛?”姗姗來遲的中單上身襯衫大衣疊穿,在風中獵獵而起,腳上皮鞋油光锃亮。
甚至離近了還能聞見很清冽的木香——
這狗逼還專門噴了香水。
坎辛被他騷的沒話說,迅速掃視一圈,确認牧知憶不在後咬牙道:
“人家秋雅結婚,你穿的跟個雞毛撣子似的又唱又跳,浪叼毛?”
“這就浪了?”祁伽揚眉,内心打着算盤,“别逼逼,有正事兒。”
坎辛剛想說“你能有啥正事”,牧知憶提着包過來了。
江沅多風,牧知憶視力很好,出來第一眼就定格在了祁伽身上。
二十三歲,暫且還可以稱之為“少年”。
NSD門面不是空口無憑的,僅僅這麼無所事事地往那兒一站,祁伽都好看到像是另一個圖層的人。
視線主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前男友那裡上了大分,以為牧知憶不過來是被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影響了,有點心疼。
“怎麼才下來?”祁伽勾着鑰匙在手指上轉了個圈,一笑,“都愣什麼呢?該上車上車。”
幾個首發就祁伽有駕照、買的有車,橙子老早就想蹭蹭祁伽的大老婆,奈何爪子還沒摸上車把手,祁伽陰恻恻皮笑肉不笑。
“餘承,你确定要跟我坐一輛車?”
餘承,輔助橙子的大名。
見這孩子缺根筋的舉動,凡凡生怕中單一個不開心把人剝了,忙不疊提溜着輔助遠離團戰。
來之前牧知憶就聽說過祁伽愛車如命,他沒聽見剛才祁伽跟橙子都說了什麼,隻知道眼下連祁伽最親密的隊友都被趕走了,自己肯定也沒戲,老老實實往戰隊車的方向走。
祁伽眼睜睜看人離他越走越遠,有點忍不住。
“新來的。”
牧知憶腳步直接頓住。
視線盡頭,祁伽懶散又騷包地靠在車門上,裡面襯衫還是個大深V領,鎖骨凹陷沒入。
凡凡一行人被他騷到不忍直視,橙子大聲嚷嚷着要去洗眼睛,祁伽打開車門,側頭莞爾:
“不想坐?”
牧知憶後知後覺祁伽這是邀請他的意思,有點受寵若驚不可置信。
“沒,沒有不想坐。”
“那快上來。”祁伽眼神橫走看戲一群人,等牧知憶乖乖坐進去後才繞到另一側坐到駕駛位。
車裡空調剛開,暖氣還不明顯。
牧知憶扣好安全帶,眼神不受控制往祁伽脖子那瞟。
職業選手反應速度不是吹的,更别提征戰賽場多年的老将。
車速慢,祁伽單手扶好方向盤,餘光把牧知憶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沒出息啊小矢節。
就露個鎖骨都給你迷上了。
餐廳地點不算遠,路過紅燈,祁伽踩好刹車。
“今天生日……有什麼想要的嗎?”
不久前還冷臉嘲諷自己的人此時突然換了個面孔,牧知憶搞不懂祁伽又玩哪一套,不過能跟他待在一起就好。
“沒有。”牧知憶搖頭,“我不缺東西。”
紅燈還有二十多秒,祁伽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方向盤。
“确定不要?”
牧知憶剛要說“不”,祁伽慢悠悠補充:“什麼都可以,不局限于物品。”
牧知憶心頭蓦地一酸,不敢想太多,怕又是鏡花水月。
綠燈亮起,祁伽察覺到牧知憶細小情緒變化,胸口隐隐發堵,也不敢貿然逼問,盡量把語氣放平。
“我的錯,這幾天吃了點坎辛的槍藥,說話有點煩人,你别跟我一般見識。”
怎麼可能煩,牧知憶默默搖頭。
他喜歡還來不及。
“我沒煩你。”牧知憶聲音很悶,十九歲,正是藏不住情緒的年紀。
“我隻是想不到你會叫我。”
“這樣啊……”
虧他還有自知之明,祁伽張嘴想嘲諷,又想起坎辛說的那些破事不吭聲忍下了。
“所以想好要什麼了嗎?”
泛江橋常年擁堵,祁伽車速很慢,牧知憶摳着手指,猶豫。
祁伽半握着方向盤,有一搭沒一搭地朝牧知憶那邊看。
是長開了,也瘦了。
“想不到也沒關系。”祁伽本來出門前還專門抓了發型,隻是風大吹亂了,在額前淩亂散着。
他撥開,說不清自己現在什麼心情。
“沒時間限制,什麼時候想好什麼時候說。”
牧知憶心尖突然塌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