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哥,要吃晚飯了。”易陽瞧見他哥往樓上走去,連忙喊了聲。
他哥擺手,徑自上樓,連晚飯都沒有下來吃。
易清曜這些天夜裡多夢,夢的都是碎片式的畫面。
無一例外,主角都是他和言倚雲。
這種情況第一次出現在那天他不小心觸碰到言倚雲的手,心悸頭暈後,當天晚上他夢到了她。
第二回他為了印證某些猜想,刻意觸摸她,毫無例外,當天晚上他又做了類似的夢,夢裡的主角仍是他們倆。
第三回他被緊急送入醫院,在病房裡他夢見他和言倚雲在吵架,吵得很兇。
很奇怪,明明他比言倚雲大那麼多,夢境裡他卻是她的同學。
他看見言倚雲和一個陌生男生有說有笑地走在一起,他叫了聲她的名字,她并沒有理會。
畫面一轉,他們倆在一個書房獨處,言倚雲張牙舞爪地向他說了什麼,越說情緒越激烈,最後撲過來。
至于吵架的内容,他在夢裡隐約覺得是和在學校的那個男生有關,具體如何,卻是怎麼不清楚了。
而今夜,易清曜夢到他們激烈吵架的後續。
畫面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清晰。
他夢見他在言倚雲撲過來的那一瞬,抱住了她,并且低下頭還強吻她。
女孩子的嘴唇柔軟,還有些橘子味的水果香甜,他甚至看見女孩子臉上細膩的肌膚,仿佛吹彈可破。
然後,他被身下的人狠狠打了一巴掌。
易清曜蓦地睜開眼,久久出神,手指卻貼着自己幹涸的唇瓣摩挲,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他和言倚雲,八竿子隻打着一丢的關系,怎麼會做這樣稀奇古怪的夢?
言倚雲自然是不知道她在别人的夢裡被強吻了。
大清早醒來,她感覺渾身像被車輪碾過一樣疼痛,尤其是一雙手臂,酸痛得像拎過幾噸鋼鐵一樣。
言倚雲對系統喊救命。
系統:“宿主。您昨天使用的無痛盔甲已失效,這個技能隻能覆蓋您的疼痛,并不能消除,所以現在您才會疼起來,再續上的話也減輕不了多少疼痛。”
言倚暗地裡罵系統不厚道,不早和她說清楚。
言倚雲拎着書包從言家出來,左右環顧。
她和易陽出門的時間不同步,這些日子她都是步行到别墅區門口,再打車去學校,回來再蹭易家的車。
言倚雲的身邊開過去一輛車,蓦地停在不遠處。
車後座下來個人,穿着昨天的那一身白T黑褲。
庚煜站在車邊,向她揮手道:“去上學?我送你。”
言倚雲别過臉,低罵一句髒話。
再轉過頭,“不用”兩個字剛說出口,她突然想起昨天的策略,當即揚起一抹連她自己都覺得惡心的笑容,“哎呀不用啦,我有車接。”
她刻意裝出沾沾自喜的神情,擡眼向前望去,果不其然駛出來一輛熟悉的私家車。
“小雲,快上車。”私家車停在她身旁,易陽坐在副駕駛向她招手。
純屬湊巧,她今天因為渾身酸痛,幹各種事都不利爽,導緻晚出門,這才碰上易家的車。
言倚雲笑得浮誇,沖庚煜揮手,而後飛快地坐上車,那張漂亮的臉瞬間拉了下來,變臉比翻書還快,
再等她注意到後座旁邊坐着一尊大佛,言倚雲一下子沒控制好她的表情,呆滞地張了張嘴,最後愣愣地冒出一句:“大哥早上好。”
易大佛仿佛沒瞧見,也沒聽見,若無其事地翻着一個工作平闆的文件。
言倚雲不由得地往邊上挪挪,生怕再碰到他。
易家的車經過庚家的車,易陽瞧見車外的男生,他被冷冷地剜了一眼。
易陽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随即打了個噴嚏,他扭頭便問:“小雲,那個姓庚的也住這裡?”
言倚雲被無視,讪讪地回頭,發現易陽有别于平日的精氣神,臉色憔悴,大病過一場似的。
摔屁股摔這麼嚴重?
“好像是吧,他的車能進來,說明就是這裡的業主。”言倚雲回答的同時忍不住又問他,“你怎麼了?昨天檢查有問題?”
“大半夜發燒,早上才退下來。”他靠在椅背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他叫了聲“哥”,“我能不能不去學校啊?我感覺有點頭暈。”
易清曜沒擡頭,淡淡地說:“既然好了,沒必要繼續在家待着。”
易陽被他的冷言冷語傷到,不滿道:“哥,我還是不是你親弟弟?”
易清曜合上平闆:“你要不是我弟弟,你覺得你現在還能待在車裡?”
言倚雲順嘴回了一句:“我現在不就是?”
易清曜恍若未聞,閉上嘴不再開口。
怎麼?現在和她說話也會中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