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腳并用,急忙從衣櫃出來,低着頭飛快走出衣帽間,快走到卧室門口,卧室門被人直接推開,迎面的兩人緊急刹車停住,面面相觑,怔愣許久。
“哎小雲,你怎麼從我哥的卧室出來?”易陽的眼神露出好奇,又帶了幾分疑惑。
緊接着他看到他哥穿着黑色浴袍也走了過來,頭上的烏黑短發微濕,分明是剛洗過澡的模樣,易陽那雙眼睛頓時瞪得像銅鈴那麼大,震驚地“你、你、你們”,半天說不完整一句話。
言倚雲平時厚臉皮不在意,此時卻生出尴尬,她迅速地解釋:“千萬别誤會,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子。”
說完,立馬跑路下樓。
易陽撓撓頭,喃喃自語:“我還沒說什麼呢!”
眼前的門“嘭”地緊緊關上,他像吃了一嘴灰塵,他接着小聲地說:“就是我覺得吧,老牛吃嫩草好像不太好。”
發生這一遭尴尬事,言倚雲安份地待在她的二樓,沒有再跨越雷池往三樓多走一步,就連易陽盛情邀請她到他房間欣賞他的簽名籃球,她也推拒。
時間很快來到南臨高中月考,那天系統有事,提前請了兩天假,和她也報備過,并給她指派了一個實習系統,叫什麼小天才。
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系統名啊。
言倚雲也不指望這個小天才系統能為她做什麼。
臨去考場前,她突然發現她沒把筆袋裝包裡。
昨天晚上她複習到淩晨兩點,累得直接躺在床上,早上着急地收拾書包,然後把筆袋落在桌子上。
安蕊丢了個黑色筆袋過來:“言姐,這個給你。”
言倚雲不由得問道:“那你呢?”
她晃晃自己的粉色筆袋,說:“我有,多出來的。”
她雖有疑惑,但這個多出來的筆袋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她沒多想,趕緊拿上筆袋和複習冊走出一班教室,快步前往考場教室。
距離考試進場還有十分鐘,言倚雲站在圍欄前翻閱帶過來的複習冊子。
腦中突然出現一道陌生的機器音,是實習系統:“宿主您好,請不要作弊。”
言倚雲的臉一冷,回道:“誰要作弊了?”
實習系統:“宿主您好,請不要作弊。”
言倚雲:“你這個實習系統請不要污蔑良民。”
實習系統:“宿主您好,請不要作弊。”
言倚雲:“……”
不管她說什麼,智障實習系統來來回回隻會這麼一句,她不予理會,它還繼續在腦中播報,氣得言倚雲連拍了好幾下耳朵。
她突然想到安蕊給的那個筆袋。
言倚雲連忙拉開拉鍊,翻了翻,有一張疊了四折的小抄紙夾在四五支筆之間,她打開一看,正面與反面都密密麻麻記着雜七雜八的知識點和公式。
智障系統的聲音就此消停,言倚雲的耳朵徹底清靜下來。
進場鈴聲響起,周圍的考生像潮水一般紛紛湧進教室,隻有言倚雲逆行走到走廊盡頭,把紙條壓在花盆底下後迅速地快跑到考場教室。
第一門是語文考試,對言倚雲來說,不成問題。
她在半小時前提前結束,通篇檢查一遍後,開始回想考試前的那張紙條。
難道是安蕊想作弊,錯把放小抄的筆袋拿給她?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畢竟她看起來不是那麼聰明。
言倚雲十分客氣地問實習系統:“小天才,請問你知道筆袋裡的小抄是誰的嗎?”
實習系統:“宿主您好,請您認真考試。”
言倚雲閃過一絲不耐:“我考完了,我現在問問你不行嗎?”
實習系統:“宿主您好,請您認真考試。”
智障系統!她就不該抱有幻想。
言倚雲決定自食其力,撕下草稿紙的一角,在上面唰唰唰寫了一行字。
她剛把紙條折了兩折,一雙皮鞋出現在她的視線中,她擡起頭,看見監考男老師面目嚴肅地盯着她,準确地說,是盯着她手裡的紙條。
“給我。”男老師嚴厲地說。
周圍的同學立刻投來好奇的目光,而後被一頓吼:“都考完了?有信心拿滿分?”
一顆顆轉過來的腦袋又紛紛縮回去,耳朵卻靈敏地豎起,悄悄地聽着言倚雲這一處的動靜。
男老師重複道:“拿出來,自己打開。”
言倚雲抿着嘴,慢吞吞地把紙條打開。
紙條上寫了一行字——好好考試,别想着那些歪門邪道,知道嗎?
男老師拿着那張紙條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仿佛想從那幾個字破譯出絕密信息。
最後他沒收了紙條,語氣硬邦邦地說:“考完了就好好檢查,别做與考試無關的事!”
言倚雲面露無辜地“哦”了一聲,敷衍地翻過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