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蒼:???
一臉問号的殷蒼大腦直接宕機。
啥?
他說啥?
手指剛要按在唇瓣之上,尖銳的指甲晃眼,殷蒼讓手掌盡可能伸直,用掌心來接觸溫熱的雙唇。硬繃着的五根指頭都舒展開來,長指甲不會打架也不會戳着他,就是有點難維持。
不出三秒,殷蒼放棄了。
艱難做出吞咽動作,他喉嚨裡似乎有一塊綿密的綠豆花,抿開的糕點噎嗓子:“嗬?嗬嗬!”
我tm聲帶落家裡了?
死嘴說話啊!
這人叫誰老婆呢?
左看看右瞧瞧,殷蒼轉頭來回看看,而傅星晖跟着他一起移動,視線一直在殷蒼身上。
“……”
絕對不可能是我!
殷蒼往左挪一步,躲開那道炙熱的目光,灰白眼珠子轉動着。
道長跟着挪一步,再次來到低頭懷疑人生的青年面前,擡手捏着殷蒼的下巴讓僵屍青年看他。
殷蒼:……呸!
僵屍青年隻是動了動嘴皮子,傅星晖眼眸如同一汪春水,用溫熱的手觸摸殷蒼的臉頰,“又劃着了?”道長問。
淡淡的血腥味湧入鼻腔,殷蒼還不适應兩個雞爪手,傅星晖自然是看到了那雙不安分但不攻擊他的爪子,道長輕笑。
粗糙帶繭子的指腹來回揉搓撫摸着殷蒼圓嘟嘟的臉頰,“真笨。”傅星晖輕聲呢喃道。
喂喂喂你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寵溺表情是怎麼一回事?
嗯?傅星晖我問你話呢!
别跟老子套近乎!
忿忿拍開傅星晖的手,殷蒼剛想發脾氣,就聽見來自道長的哀怨:“老婆你又鬧。”
轟隆隆,如遭雷擊的殷蒼傻了。
這還是他那個不苟言笑的死對頭嗎?被附身了吧!
傅星晖自來熟地抹走殷蒼臉上的血痕,他指腹上沾染了鮮血,想都沒想,放入嘴中,舌尖卷走血珠,道長雙眸一下子變得雪亮。
亮得殷蒼快瞎了眼。
啊——
殷蒼無比震驚,“嗬!”
變!态!
傅星晖逼近,“嗬?”殷蒼後退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目光警惕。
幹嘛?
道長掏出金燦燦的尼龍繩,三下五除二将殷蒼的兩雙利爪捆起來。回過神來的殷蒼掙紮,卻被傅星晖抓着手腕拉至頭頂,道長的另一隻手摟上殷蒼腰間,箍緊不讓他亂動。
傅星晖咬破舌尖,舌尖血的點點血珠流到他唇縫之間,鮮豔奪目的唇與血相互交映着,動人心魄。
殷蒼親眼目睹這一切,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行!他不要!别過來!
被困在道長狹窄的懷裡,殷蒼掙紮,卻被傅星晖用力按着後腦勺阻止了後退,“唔唔……”傅星晖的親吻在青年細碎的嗚咽中落下。
靈活的舌輕而易舉突破貝齒的防線,以雷霆之勢迅速擠占幽暗潮濕的空間,遞送着什麼。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
傅星晖吻得深情,但殷蒼沒什麼窒息的感覺,就是純惡心。
喂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殷蒼要躲,傅星晖總有辦法侵占其私人空間,以至于殷蒼回過神來,他已然被傅星晖的氣息全部占據,被迫與他一起沉淪其中。
口腔内一股鐵鏽味,惡心想吐。
捧着殷蒼的臉,傅星晖看得仔細,那混濁眼眸中依舊平靜如水,頓時殺意迸發:“又是這種眼神。”
殷蒼:?
灰白眼珠子陡然縮成針尖,“疼……”殷蒼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來,晶瑩的淚花開在微紅眼尾處。
事發突然,他被傅星晖毫無預兆地用力掐住了脖子。
這座孤傲的山頂已經很久沒有對話發生了,殷蒼的一個字讓傅星晖恢複理智,他猛地一松手,一聲帶着歎息的道歉緊跟其後:“對不起。”
傅星晖偏頭,發絲垂落擋在眼前,眼睛裡全是殷蒼看不懂的情愫,手臂垂落在腿邊,雙手握緊又松開。
欸?!
呼吸順暢!
覺得神奇的殷蒼摸着平坦的胸前,按理來說他應該會窒息,張了張嘴他發現他不會說話了,僵屍好像不用呼吸啊!
那傅星晖發什麼瘋掐他?
想不明白的殷蒼放棄思考,心中已然沒了剛才的無措與惶恐,莫名心安,已經開始思考别的事情,他現在手腕發癢。
正當傅星晖失神落寞時,一雙青灰色的纖細手臂伸了過去,道長擡頭,“嗬!”快被捆成一條鹹魚的殷蒼示意傅星晖解開這礙事的繩子。
傅星晖眼神變得溫柔,伸出手幫忙,嘴角勾起:“好的老婆,馬上。”
溺死人的氣泡音一出,殷蒼又是陣陣惡心,更過分的是傅星晖又啄一口他柔軟的唇,還是偷襲!
翻白眼的殷蒼:嘔。
“我和你說啊,今天白城也很安全,我從城東走到城西,又從城西走到城北……”
聽着傅星晖絮絮叨叨,殷蒼臉上沒什麼表情,嘴角的肌肉已經僵硬連抽搐都做不到。
他真的想問問傅星晖,為什麼他變成了半死不活的僵屍?
蓄意報複?
“嗬。”
“是啊老婆說得對。”牽着殷蒼的手,拉至眼前,低頭親親他的手背,傅星晖牽強一笑,“我在散步。”
殷蒼:……我說啥了?
“嗬吼?”
“不要亂跑,聽見沒?”傅星晖面容嚴肅,目光如炬,又扣緊殷蒼的手腕,語氣哀怨又悠長,“我今天沒見到你在院裡,吓了一大跳。”
切,擔心個屁!
小爺我還能走丟?
殷蒼不屑一顧,留意到傅星晖手指上有金屬光芒閃過,他定睛一看,是一枚戒指。
……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