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燈壞了吧。”

姚葉芹還在疑惑，下一刻刺鼻的味道沖上腦門，一條毛巾覆蓋了半張臉，失去意識前她隻看到那雙兇惡的眼。

【抓到了】

……

姚葉芹閉着眼，沒有輕舉妄動，盡量保持着呼吸的平穩。

耳朵高高豎起，聽着外界的動靜。

但沒有聲音，有一種過分的靜谧，連風聲都消失了。

姚葉芹忍不下去，一點點睜開眼，“唔。”

她視野中突然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眼白多的眼睛在燈光下看起來無比滲人，就像開刃後的刀。

姚葉芹手腳被綁住，嘴上纏着一圈膠帶，背後靠着牆，身處荒廢的建築工地。

【醒了啊】

她瞳孔放大，不停掙紮。

“唔唔嗚……”你這是幹什麼？

關盡依沒有往後退，反而湊近了她，大手戳上她的眼角，若有所思。

“我隻是想找你聊聊。”

姚葉芹眼睛控制不住睜大，眼角感覺到一點涼，像是被某種冷血動物纏上了。

“哇——”她一張嘴就痛，隻能用喉間的振動表達不滿。

什麼人聊天會把人抓起來，還綁住嘴，顯然不安好心。

關盡依一直觀察着她眼睛，眼神晦暗不明。

【太有趣了】

“我可以把你嘴巴松開，但你不要亂叫，我不介意先割你舌頭。”一把手術刀抵上了她臉龐。

姚葉芹眼睛被刀刃反射的光刺激到，下意識閉眼，妥協：“嗯。”

她嘴唇上的膠帶被撕開，帶來一股拉扯的痛，眉頭不由緊皺。

等到完全撕開，姚葉芹還沒有說話，就被關盡依的話吓到。

“我不說話，你直接回答。”

拿刀抵着她的惡徒起身，緩慢後撤，拉遠的距離讓周遭景象進入眼簾。

黑灰色的水泥地面，不遠處有着一堆黃沙，牆壁高聳，沒有一處窗戶，唯一的光源是頭頂白熾燈。

老舊燈泡沒有固定上牆，被電線吊在空中，時不時會被小飛蟲撞到，光線有些閃動。

姚葉芹穩住情緒，佯裝不解：“你在說什麼，你不說話，我要回答你什麼？”

【回答我，你能聽見嗎？】

關盡依停在了她三米遠的地方，一雙兇惡的眼死死看着她，心聲清晰傳來。

姚葉芹表情有一瞬間的波動不自然，後背汗毛豎起，冷汗立刻滴落。

但她還是強裝着維持疑惑的表情，經過多年訓練，她也能做到不躲避他人目光。

關盡依沒有聽見回答，前進一小步。

【這樣能聽見嗎？你剛才聽見了，别怪我動手，回答我！】

姚葉芹眨眨眼，在最初的驚訝後，她倒是冷靜了下來，迷茫的表情毫無破綻。

就像她真的不理解，他現在的舉動是什麼意思。

“關醫生，你到底想幹什麼？為什麼要綁着我？”

關盡依停在原地，低頭，整張臉埋在陰影下。

他找了一張木椅子，坐到她面前，也不玩了，挑明來意。

“我知道你能聽見心聲，所以我想試試，姚小姐聽不見，還是裝聽不見？”

姚葉芹瞪眼，用一種荒謬的眼神看着他，“關醫生你是壓力太大了，出現了幻覺嗎？什麼叫我能聽見心聲，這又不是電視劇，沒人有這種能力吧。”

【裝的挺像】

關盡依：“上次我在車上戴着口罩，明明沒有開口，但你卻能跟我對答如流，感覺真的很像在電視劇裡。”

姚葉芹腦中思緒斷掉，沒有第一時間接話，但她的表情充滿了震驚。

原來是那時候露餡了。

“你真的沒有說話嗎？”

【沒有，完全沒有，就跟現在一樣】

關盡依用心聲回答，幾顆門牙露出，笑得牙床都露了出來，看着無比可怕。

姚葉芹雖然聽到了心聲，但她還是裝下去，“如果你沒有出聲，那麼就是我的病又嚴重了，你是在醫院附近接到我的對吧，其實我剛看完醫生。”

她大大的眼睛裡全是真誠，嘴裡的胡話好像都變成了黃金一般的真話。

“我有病，神經病，精神分裂症，經常會幻聽幻視，那次可能是我又幻聽了。”

【不是那個小孩嗎？】

關盡依被她影響，有點懷疑自己，“你幻聽卻能跟我心裡的話完美呼應？”

“巧合吧，我經常會幻聽到很多奇怪的聲音，嘴裡胡言亂語，我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姚葉芹的話半真半假，盡量展示自己的無辜。

“不過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有讀心術，一般人都不會想到這種奇幻的東西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