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各自都要吃飽了，裴原泉還沒有過來，小野正打算讓林默去淵紅樓看看，門口突然進來一個人。
“殿下，三殿下那邊出了點亂子，幾名官兵要找雪舞公子，三殿下也跟着去了。”
朔月問：“為何找他？”
來人還在大喘氣，緩了緩說道：“好像是要問什麼話。”
“現在人在哪兒？”小野冷靜問道。
“還在樓裡，三殿下說暫時不過來了，讓殿下不用等她。”
小野沉默片刻，決定還是得過去。
“你們在這人接着吃，我先去看看。”小野從林默那裡拿來一塊銀子放在桌子上，拉着朔月出去。
林晚意擡手正要說什麼，對面幾人已經雷厲風行地離開，她又把手放下：“好吧，咱們自己吃。”
馬車急速前行，路上小野再次問來報信的車夫：“是哪些官兵，認識嗎？”
“知道，就是從前經常跟着殿下一起出去的沈将軍。”
沈嫣？
小野放下心，可更摸不着頭腦，沈嫣去抓什麼人？也沒聽說她最近又在辦什麼案子。
馬車在淵紅樓附近停下，小野下車進去找人。
淵紅樓的鸨公為了不影響生意，特意将人請到後院廂房，小野過去的時候，裡面似乎在争論什麼，聽見一個格外憤怒的聲音。
“都問完了吧，問完趕緊走，你們北梁官府都這麼磨磨唧唧的嗎？”
“這不關楊将軍的事，還請您出去！”
後面這個是沈嫣的聲音，房門大開着，門口站着幾名官兵還有裴原泉主仆。
三殿下一看見小野，忙不疊跑過來：“姐姐，你怎麼過來了。”
“怎麼回事？那裡面是誰？”小野問。
“我來找雪舞出去，可偏偏他被這位楊将軍叫走，我本想等等，可楊将軍根本不放人。後來，沈校尉過來說要找雪舞問話，将人叫走。”裴原泉委屈道，“沈校尉沒問兩句，楊将軍等得頗不耐煩，兩人開始吵起來。”
小野心裡不由感歎，這雪舞還真是個會惹事的，每次來都是他的糟心事。
“既然這樣，你還在這兒幹嘛，咱們回去吧。”小野理清事情因由，果斷道。
“不行，我們走了，一會兒雪舞被欺負怎麼辦？”裴原泉道，“而且也不知道沈将軍到底要問什麼話，雪舞能知道什麼，姐姐，你和沈将軍有點交情，一會兒幫忙問問她。”
“你就非要插手不是？”小野無奈。
裴原泉固執背手，一副不答應就不走的樣子。
“你就沒發現......”小野說到一半，停了下來，覺得說了也沒用。
這雪舞完全就是拿她這傻妹妹當冤大頭耍，一直不上不下地吊着，一點沒看出來有喜歡的意思。偏這傻子一頭栽進去，怎麼說都不聽，注定得栽跟頭。
“算了。”小野搖頭走進去，裡面沈嫣和使臣楊麗還在對峙，誰也不肯低頭。
“殿下。”沈嫣面色不愉，顯然是氣狠了。
“嗯，沈将軍，既然隻是普通問話，那便不急于一時。楊将軍遠道而來，是該給三分薄面，是不是？”小野面向楊麗，說話十分客氣，“今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先退一步如何？相信楊将軍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這位殿下倒是個明白人，可是......還不夠。”楊麗擡着下巴，冷聲道，“這位官姐，一來便沖進我的雅間要人，本将軍容她一時半刻是我大方，可她卻蹬鼻子上臉，不将我放在眼裡。如今隻是道歉，我着實心火難消，我要她給我磕頭認罪！”
沈嫣周身氣壓更加冷肅三分，待要開口，卻聽小野道：“沈将軍也是為着公務，一時情急，不如我替她道歉？”
說着小野深深揖禮：“還請楊将軍大人大量，莫要計較。”
“我要她親自向我下跪！殿下聽不到嗎？”楊麗眉頭緊皺。
“下跪？沈将軍是陛下親封司隸校尉，隻跪天地父母還有陛下，卻是不跪旁人呢！”小野緩走兩步，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看來這事兒隻能讓陛下裁決，不過在這之前，還得請楊将軍将我方才行的禮還回來，再論其他。”
“這又是什麼道理？”楊麗不解。
“我乃大梁二皇女，身份尊貴，楊将軍既然不肯和解，又怎受得了我如此大禮。”小野音色轉冷，學着她也做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
楊麗思索片刻，銳利的眸子直盯着小野：“殿下果真是伶牙俐齒，既然這樣，今日我便不計較，咱們且看來日！”
說完，楊麗冷哼一聲，負手出去，甚至将一直心心念念的雪舞都抛諸腦後。
看來她也未必是為了雪舞，不過是心氣太高，容不得别人絲毫冒犯。
等人走遠，裴原泉才敢進來，快步跑到雪舞身邊噓寒問暖。
沈嫣：“多謝殿下解圍，這是這楊麗心胸狹隘，恐怕會記恨殿下。”
“無妨，倒是你，怎麼會來這裡。”小野走進去坐下，“有什麼事要問雪舞的。”
“還是楊若兮那個案子，最近在這附近發現她的蹤迹，可找到她素日藏身的荒院時，又被她逃走了。”沈嫣毫無保留地将來龍去脈都說了，然後道，“這位雪舞公子倒是經常去那附近，我想問他有沒有什麼印象。”
她不說，小野都快将此人忘了。這人莫名其妙想殺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既然這樣，你就繼續問吧。”
沈嫣：“其實都問的差不多了，雪舞公子也算是跟犯人接觸過，如果以後有什麼線索，還請及時告知。”
雪舞被吓到，到現在都有些緩不過來，解釋說：“我家老伯住在那附近，以前跟這人打過照面，隻知道這人神出鬼沒，誰知道竟是犯人。大人放心，我已經記得他的模樣，以後有什麼消息，我一定派人送信。”
裴原泉安撫性地拍着他的脊背：“沒關系的，你盡力就好，沈大人不會介意的。”
沈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