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裴延能這樣糟踐别人的感情?憑什麼他玩夠了就要把自己甩開?憑什麼他還能和年少的愛人長長久久?憑什麼?
葉言擡起頭看向裴延,眼睛血紅帶上恨意,大喊:“裴延,你玩了我這麼久,現在玩夠了,又想起做情聖了?可當初招惹我的人是你,跟我上床的人也是你,你就是個王八蛋。”
此時裴延卻已經失去了開始的氣勢,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般,垂着頭站着,他内心已經被懊悔擊垮。
他一直在想,做那些事的時候,自己在想什麼呢?怎麼能做出這樣傷害沈知的事情?他和沈知那麼多年,明明那麼好,明明要一輩子的,自己怎麼舍得就這樣毀掉?
聽到林言歇斯底裡的叫聲,裴延連眼皮都沒擡,隻是頹然轉身朝門口一步步走去,說道:“我确實是王八蛋,但你不該去找沈知,林言,如果小知找不回來,我會讓你後悔的。”
裴延語氣蒼涼,完全沒有平時的壓迫,林言卻感覺遍體生寒,他搖搖晃晃站起身,帶着同歸于盡的瘋狂說:“你還以為沈知有多好?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起來清高,實際也是個水性楊花的料,要不然那人能這麼護着……”
話還沒說完,暴怒的裴延已經轉身回來,擡腿一腳把林言踹倒在地,林言隻來得及悶哼一聲,捂着肚子蜷縮在茶幾旁邊。
裴延額頭青筋都爆了出來,他上前一步,壓着怒火說:“你怎麼罵我無所謂,但我不允許你說他,小知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别以為别人都跟你一樣下賤。”
說完,裴延不想再和林言廢話,他擡手警告的點了點林言,毫不猶豫轉身想離開。
縮在地上的林言一動不動,似哭似笑地喃喃說着,“下賤?下賤,我真是下賤……”他掙紮扶着茶幾站起來,卻突然抓起身邊茶幾上水果盤裡的水果刀,朝裴延撲了過去。
裴延完全沒有提防,聽到身後動靜,剛轉過身就被林言撞得踉跄一下,站穩身體才發覺肩膀傳來劇痛。
林言手中還握着那把刀,他呆呆站在原地,看着裴延灰色襯衫上的血迹逐漸擴大,刀從顫抖的手中掉落,自己也随之癱軟在地。
裴延沒想到一向怯懦的林言竟然會瘋狂至此,他扶着肩膀退了兩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言。
臉色煞白的林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他掙紮着拉住裴延褲腿,仰頭看着他,顫着聲語無倫次說道:“裴延,我不是故意的,我不下賤,我隻是喜歡你,你别再逼我,别再逼我……”
再次聽到林言說喜歡自己,裴延隻是覺得厭惡,他下意識掙開林言的手,低頭随意看了眼肩膀的傷,血流得很兇,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骨頭。
其實裴延并不太在意這傷,劇痛之中,他意識有些模糊,隻想着要盡快去找到沈知,他好想他,從來沒有這樣想念過。
裴延一手按住肩膀,一手拉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走廊上正好有服務員經過,見到半邊身子帶着血的裴延吓得大叫。
酒店裡發生這種事,大堂經理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因為裴延是酒店VIP客戶,又是裴氏掌門人的身份,連酒店總經理都被驚動,過來查看情況。
大堂經理親自陪同裴延去醫院處理傷口,萬幸的是,傷口雖然很深,但并未傷到骨頭,醫生給做了縫合,又給開了消炎的點滴,建議住兩天院觀察一下,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得到消息的方秘書匆匆趕到醫院時,裴延剛被送入病房,酒店的大堂經理還陪在一邊。
見方秘書進來,裴延立刻坐直身體,急切問道:“有消息了嗎?”
方秘書知道他想問沈知的事,搖了搖頭,“還沒有,正在查。”
裴延仿佛洩了氣,失血過多的臉色很蒼白,他向後靠在床頭,閉上眼睛,露出濃濃疲倦神色。
這時,酒店大堂經理上前一步,恭敬說道:“裴總,您在我們酒店發生這事,實在抱歉,我們已經第一時間報了警,在您房間的那人也已經被警察帶走,估計晚些時候,警察會過來跟您問幾個問題。”
想起林言,裴延皺了皺眉,他一直以為他和林言不過是浮雲露水的關系,沒想到竟惹出這麼多事,可見人真的不能做虧心事,終歸是報應在自己身上。
來之前,方秘書已經了解了大概情況,此時見裴延不說話,他便接話說道:“謝謝秦經理,給您添麻煩了,這件事是裴總的私事,酒店沒有任何責任,接下來就交給我繼續處理就好。”
大堂經理知道這裡面一定有不能為外人知的情事秘聞,當即答應下來,又說了幾句客氣場面話,便帶着随行來的酒店員工先行告退。
等屋子裡安靜下來,方秘書立在病床前,猶豫片刻,低聲問道:“裴總,我咨詢了律師,您這次的傷,已經到達刑事案件的級别,可以讓公安機關立案,林言現在被關在派出所,您打算要起訴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