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林言留在了裴延身邊。
白天兩人和之前沒有變化,林言仍然在後台操作部實習,在公司時,兩人沒有任何接觸,裴延是刻意不想在衆人面前和林言牽扯上任何關系,而林言則是不敢。
下班後,林言會獨自來到地下車庫,在裴延的車旁邊等他下班。
裴延工作忙,下班時間不固定,經常加班到很晚,林言也不催,就在冰冷的地下車庫裡默默等着,因為擔心被其他人看見,林言靠在角落站着,一等就是好幾個小時。
而到底還是有不同,這幾個晚上,每晚裴延都會按着林言瘋狂的做*,林言乖巧聽話,什麼都願意配合,他确實在林言年輕鮮活的身體上得到了愉悅快感,而且他對林言還有種複雜的情緒,他感覺是林言勾引他走上這條危險的歧路,他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怨氣,又夾雜着背德的刺激,所有這些情緒,最終都化成情欲在林言身上痛快淋漓發洩出來。
林言卻把這理解成為感情的另一種表達,裴延在他身上的每一次發洩,都被林言認作是裴延對自己的愛意,他咬牙承受着裴延粗暴的姓愛,心中卻腦補出裴延為了對沈知的責任,不得不推開自己,而所有這些都是裴延對自己的壓抑和不舍。
轉眼到了第三天,這天晚上,裴延要留在辦公室和歐洲開視頻會議,想起林言每天都在車庫等,裴延給他發了條消息,讓他今天不要等了。
林言立刻回了消息:“要等的,我們本來就隻有一周時間,怎麼可能浪費掉一天?”
過了會兒,又發了條消息:“你說不要等了的意思,是不要我在車庫等嗎?”
看到消息時,裴延有些無奈捏了捏眉心,他明白林言的意思。
他其實可以把家裡大門的密碼告訴林言,讓他先回家,但是他内心深處卻十分抗拒這樣做,那是他和沈知的家,這幾天雖然讓林言留宿在家裡,還做盡了親密的事,但在裴延心裡,林言始終是個外人,而如果告訴林言門口密碼,他會感覺他和沈知的私人空間受到了侵犯。
于是裴延放下手機,沒有回複,直到快下班的時候,才給林言發了條消息:“如果你想等,在車裡等吧。”然後在辦公室随便找了個人,讓他把車鑰匙送去給林言。
找人的時候,他刻意避開了方秘書,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裴延直覺不願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這幾天他帶着林言上下班,都是故意提前交代方秘書,說上下班自己開車,不用司機,也不用方秘書接送。
車鑰匙送了過去,林言果然聽話,隻乖巧地給裴延回複了一個“好”。
下班後,林言來到地下車庫,他今天心情其實挺好,因為今天比昨天好一些,裴延讓他坐在車裡等,車裡坐得比較舒服,也會暖和很多,他想裴延還是惦記自己的。
這幾天裴延開的是前段時間一直沒開的黑色賓利,林言按開車鎖坐進了副駕駛位子。
裴延有好幾輛車,這輛車算是私人場合用得比較多的,車裡放着些私人物品,最顯眼的是挂在後視鏡上的一條銀色鍊子,下面墜着一隻銀色小鹿。
林言在車裡百無聊賴地等着,手指時不時撥弄下那隻小鹿,小鹿晃悠悠來回擺了一會兒,又停下來。
這時,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林言一直等着裴延消息,他連忙拿起手機看了眼,卻原來是室友蔣方亮發來的消息:“林言,你這幾天都沒回寝室,什麼情況?”
蔣方亮算是林言為數不多的朋友,也是學校裡唯一知道林言和裴延過往的人,林言最難過那段時間,蔣方亮沒少安慰他,也曾恨鐵不成鋼地罵他太軟弱。
此刻林言坐在裝飾奢華的車裡,有種虛浮的滿足感,他想了想,将左手搭在中控台上,袖子拉起來一些,用右手拿着手機對着左手手腕拍了張照片。
照片裡雪白手腕上戴着天藍色表帶和淡金色表盤的手表,是裴延在美國送他的那塊江詩丹頓,背景是中控台暗紅色實木裝飾,真皮方向盤和挂在後視鏡上的銀色小鹿,方向盤雖然虛化處理了,但賓利标志仍然能辨識出來。
林言将這張照片發給了蔣方亮。
蔣方亮秒回:“哇塞,你這是破鏡重圓了?”
回憶起這幾天晚上的耳鬓厮磨,林言唇角翹了翹,想到一周的期限,又失落起來,他抿了抿唇,回複道:“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蔣方亮回了個困惑的表情,索性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這幾天林言心情大起大落,積累了很多情緒,想到一周時間轉瞬即逝,又有種濃烈的不舍,林言此刻也需要一個傾訴的人,他接起蔣方亮的電話,把這幾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蔣方亮。
當然,在林言的描述裡,裴延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責任,而不得不放棄對自己的感情。
蔣方亮十分憤慨,慷慨陳詞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麼迂腐的人!再說他們又沒結婚,怎麼就不能勇敢點兒去追求真愛?”
林言沒有多說,可心底也漸漸泛起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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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沈知全心全意撲在壁畫項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