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自進入聖芒戈以來便沒有完整地拿到過薪水,聖芒戈院長威爾克斯雖醫術高明,但他卻是個十足的純血主義者。因此莉莉擁有了比馬琳更可怕的試用期經曆,幾乎是稍一犯錯就會被扣薪水。
“可惜他不會噴火”,莉莉笑道,“ 一個噴火的威爾克斯,我不敢想象聖芒戈的消防員該有多忙”。
“應該讓詹姆斯和小天狼星去”,馬琳說道,“ 畢竟他倆可是在古靈閣學了一手滅龍火的好手藝,不過最近怎麼沒看見他們倆”。
“他們休假回戈德裡克山谷了”,莉莉的聲音不再興高采烈,“ 波特先生和夫人雙雙病倒了”。
“我聽媽媽提起過這事”,馬琳說道,“ 不是說進入秋天後好轉了些”。
“現在還不清楚”,莉莉的眉頭微微皺起了來,“ 說到噴火,我們今天接待了一個會噴火的病人”。
“啊?還真有這樣的病人?”
見莉莉并不是開玩笑的神情,馬琳也嚴肅了些,莉莉繼續說道,“ 我悄悄去看了一眼,那名病人身上發青,有輕微的紫色的皮疹”。
“你懷疑是—”
“龍逗瘡”。
莉莉捂住了馬琳的嘴避免她發出尖叫,龍逗瘡是巫師世界最惡性的傳染病,不僅傳染迅速目前仍然沒有方法治療。
“可是它不是在一百年前就消失了嗎?” 馬琳疑惑地說道。
“隻是這一百年來沒有出現過新的病例”,莉莉看了看四周低聲解釋道,“ 并不是說這種病毒已經被消滅了”。
“這可是個大新聞,魔法部居然沒有公布出來!”
“我可不敢确認”,莉莉輕輕搖了搖頭,“ 那病人送來的時候就被關入了特殊病房,院長親自治療,如果确認真的是,我想他們一定會提醒大家。不過我建議你和你的家人都能注意些,小心點總不為過”。
“我媽媽要知道這件事,大概率會炸了鍋”。
“不”,莉莉又搖搖頭,“ 馬琳,這件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萬一是我看錯了呢。不過我倒是希望是我看錯了”。
“你說得對”,馬琳回過神,“ 我的腦子一定是最近被幽靈占據太久了,不過你也要小心才好,麻瓜社區會做龍逗瘡的防護咒嗎?話說回來,麻瓜們會得這個病嗎?”
“相比較這些,我今天要提前十分鐘趕末班車”,莉莉看一眼牆上的時鐘解釋道,“ 騎士公交能讓我今晚吃的任何東西毫無意義,還是麻瓜的交通工具更舒适”。
“我還能抱怨什麼”,馬琳無奈地說道,“至少我有飛路網”。
“那我可得等你當上魔法部部長”,莉莉笑道,“ 然後給我開一條麻瓜專線”。
相比較排外的對角巷,莉莉仍然住在對她更友好的父母家。這導緻她每天上班的路途比馬琳還要波折,要利用麻瓜的交通工具穿過大半個倫敦市區。但她們都知道這份工作的來之不易,她也樂得向馬琳講述在麻瓜的地鐵上遇到奇遇經曆。就在兩人讨論莉莉今早遇到的一個魔術師時,費比安如約來到了破釜酒吧,将一把舊制式但幹淨鑰匙放在了她們的桌上。
“這是?” 在與兩人簡短的打了個招呼後,他沒有回答馬琳的問題,徑直将馬琳和莉莉的外套遞給了她們,“ 我們恐怕沒有太多的時間,埃德勒艾博并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她倆聽從費比安的要求,跟随他來到了破釜酒吧的二樓。馬琳這才注意到破釜酒吧的後方是一處火車軌道,每當有車輛呼嘯而過時,破敗不堪的地闆都會發出一聲哀鳴,看起來是在訴苦它已經支撐不了更久。走廊裡等待他們的是破釜酒吧的老闆埃德勒艾博,他偶爾會在破釜酒吧出現,視察客人們的用餐情況。他是個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嘴角下拉着,濃濃的黑眼圈标榜着他并不那麼健康的生活。但與他疲倦的外貌不同的是,他是個富有幽默感的人,“笑話人艾博” 馬琳的父親是這樣描述他的。
“嘿,費比安”,他熱情地給了費比安一個擁抱,“你這家夥終于願意露面了,我女兒的事還沒能當面向你緻謝呢”。
“我這不是給你準備好機會了嗎?”
埃德勒艾博對馬琳和莉莉的到來并不感到驚訝,“ 就是這兩個女孩子?”
“對”,費比安介紹道,“ 馬琳麥金農在魔法部工作,是烏姆裡奇的手下。莉莉伊萬斯,在聖芒戈工作”。
“真是有出息的孩子”,埃德勒艾博由衷地感慨道,“ 我女兒但凡有你們一半的努力,絕不會試圖想要在owls考試前逃學”。
“總有個成長過程”,費比安安慰道,“ 或許這次回去了她就會好好學習”。
“我希望如此”,看起來他并不相信這一點,“ 那麼鑰匙帶來了嗎?”
馬琳隐隐猜到了此行的目的,當埃德勒艾博将一件兩居室的小公寓展現在她們面前時,她依然感到了内心的雀躍。這是一間古典的單身公寓,并不明亮的光線讓古老的壁紙顯得不那麼殘破。房間應該是剛剛被空出來,地上幾乎沒有灰塵。
“要不是奎利納斯奇洛剛剛退房,我還真找不出一間這麼合适的房間”,他一揮魔杖,家具從白布下展現出來,雖陳舊但都很幹淨,“就是臨近火車站,睡覺前記得要用消音咒,否則别想好好入睡”。
“這麻瓜的火車還真是礙事”。
“是啊”,他打開了話匣子,“ 不過我們沒什麼好抱怨的,你知道麻瓜政府當時為了修查林十字路甚至要推平破釜酒吧。當時的魔法部部長噴子斯帕文除了演講安撫巫師以外什麼也不幹”。
“後來呢?” 馬琳好奇地問道。
“還好不是每個巫師都像無用的魔法部長那樣,他們用大量的遺忘咒通過大量的遺忘咒修改了整條道路的規劃,使得破釜酒吧在新的道路規劃中有了容身之處。不過過了幾十年,麻瓜們又圍繞着破釜酒吧建了這條火車線,我能拿這些麻瓜有什麼辦法,他們真是一點淨土都不給我們”。
“這是為了統一的市政規劃,否則倫敦的交通擁堵将永遠無法改變”,莉莉解釋道。
“市政規劃是什麼?”
“呃”,費比安給了一個眼神,莉莉忙撒謊道,“ 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課上講過”。
“叫我說啊,霍格沃茨準備的什麼麻瓜研究課就是為了安撫那些麻瓜出生的巫師”,埃德勒艾德有些憤憤地說道,“ 聽說這條鐵路規劃的建議就來自一個麻瓜出生的巫師,我們教了他魔法,結果他卻帶着他的麻瓜兄弟們把路修到了我們頭頂上。真是不知感恩的家夥。敏坎部長,你知道的”,埃德勒艾博繼續抱怨道,“ 上次居然鬧出了那樣的笑話,我看他很快就要取代噴子斯帕文成為巫師曆史上鬧笑話最多的魔法部長了”。
“房租是10個銀西克?” 費比安打斷了他們繼續下去的對話詢問道。
“對,這可是友情價”,埃德勒艾博臉上的憤恨表情少了許多解釋道,“ 畢竟是要感謝你的,你們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吧,我必須警告你們不能在這裡養嗅嗅,天知道曾經有位顧客的嗅嗅差點給我的地皮掀翻”。
“如果有嗅嗅我們就不會這麼窮了”,馬琳小聲嘀咕道。
“你們應該也不是麻瓜出生吧,如果某天突然我的酒吧裡突然多出來一群麻瓜,我可不能忍受”。
“馬琳曾經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是他們的擔保人”,費比安打斷埃德勒艾博的詢問說道,“ 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當然當然,普威特的諾言值千金”,他點頭道,“ 而且你們一個聖芒戈的醫生,一個魔法部的員工,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
“那麼,馬琳,伊萬斯小姐”,費比安将鑰匙遞給她們,“我想我幫你們解決了飛路網的問題?”
馬琳和莉莉用連連的點頭壓抑着尖叫的沖動,互相捏緊的雙手意味着她們的激動。此時又一輛火車駛過,那震耳的鳴叫聲并未叫她們惱火,反而像是新生活開始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