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後的第一個周末迎來了久違的晴朗天,這讓搬家計劃擁有了一個完美的開端。因為戈德裡克山谷的飛路網依然緊張,馬琳和小天狼星選擇了他們都擅長的飛天掃帚,而盧平和莉莉為避人耳目選擇了麻瓜的交通方式,彼得出于好奇加入了莉莉組。當然這引來了小天狼星的嘲諷,認為從戈德裡克山谷一路騎掃帚到倫敦絕對是對秋日風光最好的尊重。然而當兩人頂着被閃電設計出來的爆炸頭出現在破釜酒吧時,幹淨整潔的另外三人是對小天狼星最好的反擊。
看起來馬琳今天對小天狼星的支配權已經結束,他在一旁研究起了莉莉的唱片機,彼得和盧平則幫着她倆整理收集起了整整七年的無用小玩意兒。莉莉不由得感慨,自己從霍格沃茨帶來的箱子簡直比一隻十年未清理巢穴的嗅嗅更繁雜。但馬琳很快否定了她的嗅嗅理論,因為嗅嗅的巢穴裡可沒有低于一加隆的東西。
搬家的過程繁瑣但有趣,萊姆斯在馬琳的箱子裡找到了衆人三年級第一次魁地奇比賽奪冠的照片,但是同樣的,馬琳寫給法國魁地奇明星亨利吉諾拉的情書,這玩意兒在萊姆斯翻出來的瞬間被火焰銷毀。四人的努力終于在午飯将近時獲得了巨大成果,原本空曠的小公寓被兩人的痕迹填了小半,剩餘的大半将由未來的她們裝填。而小天狼星也獲得了不小的成果,唱片機放出了歡快的麻瓜搖滾樂。
“嘿,夥計們”,站在門口的詹姆斯宛若一個人體衣架,頭頂披薩,一手拿着一個精美的禮物,另一手拿着一瓶接骨木蜂蜜酒,嘴裡還叼着自己的行李,他咕哝着說道,“ 戈德裡克山谷的飛路網又出了故障”。
“波特先生和夫人好些了嗎?” 等詹姆斯坐定,盧平關切地問道。
“陽光出來好了許多”,詹姆斯的黑眼圈昭示着過去一段時間他過得并不如他所描述的那般輕松,“ 希望今年聖誕節會沒事”。
“這個雖然沒什麼用”,盧平将一個三角形的挂飾遞給詹姆斯,“但是傳聞阿茲特克人生病時都戴着它”。
“你從哪兒弄來的這東西?” 詹姆斯好奇的來回打量手中的銀色挂飾,它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碰巧…….” 盧平含糊地解釋道,“ 買到的”。
“謝謝了,萊米”,詹姆斯沒有再追問什麼,将挂墜放進了口袋,“ 戈德裡克山谷飛路網擁擠的原因我似乎找到了”。
“嗯?”
“我們隔壁的塔夫夫婦今早被特拉弗斯和幾個魔法部的傲羅帶走了”,詹姆斯微微皺着的眉頭意味着事情遠比看到的複雜,“ 我用窺鏡看到他們似乎出現了鼻孔冒煙的症狀,因此對戈德裡克山谷的飛路網進行了管制”。
“現在見龍需要特别許可,尖頭叉子,你請假這段時間可發生了不少事”,小天狼星解釋道。
“特拉弗斯被沃爾頓麥克尼爾的提拔去了一個秘密小隊”,熙熙攘攘的傳聞在魔法部裡逃竄,随着越來越多的案例出現,莉莉一開始提出的猜測似乎在被證實,“ 為此他專門跑到我面前進行了一長串的吹噓”。
“最近來買艾葉草的客人明顯增多了”,彼得插話道,“ 媽媽要求我接待客人的時候必須使用泡頭咒,她認為空氣裡都是龍瘡痘的病毒”。
龍瘡痘三個字讓所有人的都陷入了沉默,波特夫婦自秋天便一直陷入怪病中,在座的人或多或少的看到他們的症狀與龍瘡痘的相似之處。但如果确診龍瘡逗,那麼波特夫婦能否挺過這個冬天将被畫上巨大的問号。
“如果真的是龍瘡痘叔叔阿姨應該一早便被聖芒戈帶走了”,莉莉握緊詹姆斯的手說道,“ 他們會沒事的”。
詹姆斯吻了吻莉莉的頭頂,臉上的陰霾很快驅散,他将那個禮盒推到馬琳的面前,“哦,對了,埃德勒艾博說這是費比安普威特送你的搬家禮物,讓我順道帶上來”。
“還有禮物?” 詹姆斯将那大包裹一整個塞進馬琳的懷抱裡,她不絕感到一陣壓力。她還想着要怎麼感謝費比安幫她們找到這間公寓,如今又多了一個新的“負擔”。精美的包裝盒裡是一個挂鐘,新鮮的木頭的香味告知着它剛出生不久,看起來并不精美,但卻很獨特。挂鐘上沒有時間,指針的尖端挂着她和莉莉的兩個卡通頭像,而指針當前都指向家的位置。另外幾個地方分别标示着工作,旅行,以及危險。挂鐘後放着一封燙金字的卡片,上面寫着:
“我的妹夫亞瑟新發明了一種挂鐘,需要一批試用者,看在我幫你找到公寓的份兒上,我想你願意幫我這個忙。記得回信告訴我用戶反饋,亞瑟很堅持。另祝:喬遷快樂。
FP”
“魔法部長助理看來是個很清閑的工作”,小天狼星看着挂鐘輕“哼”了一聲,“ 又是相機,又是汽車,現在還能做挂鐘”。
“那是他的妹夫亞瑟韋斯萊發明的”,馬琳解釋道,“ 做他第一批的實驗者沒什麼不好”。
“韋斯萊?” 小天狼星來了興緻,“ 難怪,世界上找不到比他們更有趣的人了”。
“他們可是著名純血家族”,馬琳有些驚訝小天狼星的反應,通常情況下這些古老的姓氏都在小天狼星嗤之以鼻的範圍内,這其中包括他認為人還不錯可惜生在普威特家的費比安。
“韋斯萊能把自己的姓氏變成純血叛徒的代名詞,這是我畢生的追求”,小天狼星一改之前的不屑仔細研究起了挂鐘,“ 不知道能不能找這位亞瑟韋斯萊幫我整點麻瓜違禁品”。
“你最好不要抱有這樣的想法”,馬琳不滿地提醒道,“ 或者不要告訴我這些想法”。
“否則馬琳就該逮捕你了”,詹姆斯笑道,“ 雖然這挂鐘上沒我的名字,但這沙發應該算我的吧”。
“啊?”
“沙發算你的,地毯是我的”,小天狼星接過話,聚齊了手中的酒杯,“ 恭喜劫道者在即尖叫棚屋和豬頭酒吧後的第三個據點”。
“等等,我還沒同意,等等,你們以前的據點是尖叫棚屋?那裡不是鬧鬼嗎?”
“萊姆斯,給她們學一個鬼叫”,小天狼星笑道,“ 沒有鬼比你更吓人了”。
“這裡可比之前所有的據點都要幹淨整潔”,萊姆斯開玩笑道,“至少有窗戶和壁爐”。
“我認真的”,馬琳不滿地交叉起雙手,“ 萊姆斯,彼得,門禁随時向你們開放。但是詹姆斯和小天狼星,你們來的時候必須提前打招呼!”
“這怎麼還能區别對待呢?” 小天狼星不滿地說道。
“因為我們可不想某次回家時發現客廳被不明的詛咒物炸成碎片”,莉莉坐在馬琳的身邊審視着兩人,“ 适當的保護措施很有必要”。
“馬琳和莉莉說得很有道理”,萊姆斯笑着湊到兩人身後。在小天狼星和詹姆斯威脅性的眼神下,彼得放棄了加入她們的陣營。
龍瘡痘的傳聞雖從未在任何報紙雜志上出現,但關于這位大名鼎鼎的傳染病的傳聞卻出現在所有人的談資間。有人聲稱聖芒戈護士帶來的消息,也有傳說是古靈閣新抓來的挪威短鼻龍帶來的麻煩,甚至有人傳說魔法部長也感染了這個疾病,否則不能解釋他已經接近整整三個月沒有出現在任何報道裡的事實。雖然龍瘡痘在魔法史中占有極高的“聲譽”,但隻有少數人對這件事感到恐慌,他們擁擠到彼得家的魔藥材料店,幾乎将那裡搬空。這當然是些正當合規的物品,而那些平日坑蒙拐騙的家夥的也适時地抓住了這一波的熱度,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越來越忙碌的莉莉似乎也在印證着這樣的猜測,周六的晚上正直莉莉值夜班,無聊的馬琳決定前往貓頭鷹商店購買一些羽毛光亮藥劑,然而那裡早已被一小群人圍了個水洩不通。一個醒目的立牌上寫着,“蒙頓格斯卷軸,魔咒無憂”。站在人群正中的是一個胡子拉碴的小個子巫師,他正敞開着自己的大衣,那裡襯上有幾十個口袋,每個口袋裡裝着一個個看起來古舊的卷軸。他露出一口大黃牙正在滔滔不絕地兜售着口袋裡的卷軸,“ 各位男巫,女巫們,我沒騙你們,瘟疫即将到來,戈德裡克山谷已經死了不少人了,我家親戚可是真真兒地看見了。《預言家日報》不敢報道這些事,到時候糊塗蛋哈羅德可就部長位置不保了”。
“他們怎麼可能封鎖掉這麼大的信息”,人群中産生了許多質疑的聲音。
“相信我蒙頓格斯·弗萊奇,我在魔法部有線人,他們正成批成批地把那些屍體拖回聖芒戈毀屍滅迹呢”,說着他抖了抖長袍裡的卷軸,“ 大家都知道龍瘡痘沒有治療辦法,但是呢,泡頭咒是唯一的防禦方法。不過誰都知道,除了那些傲羅,沒誰會在畢業之後還記得如何讓自己的腦袋頂個魚缸”。
關于魔法部的陰謀論點燃了人群,有的認為他不過是個跳梁小醜,轉身離開了人群。但多數人仔細聽起了他關于泡頭咒的言論。
“現在在這裡的大家有福了,我研究出了一種卷軸”,他揮舞魔杖,一個水藍色的卷軸從口袋裡冒出,他從人群中挑選了一個瘦弱的女巫,馬琳認識她,她是舊貨鋪的清潔員。她小心翼翼地接過了卷軸,“ 你隻需要拿出魔杖”,清潔員聽從他的指揮,“ 指着卷軸,說一句,卷軸顯靈!”
一個滑稽的魚缸猛得出現在了那清潔員得頭頂上,她露出誇張而欣喜的表情說道,“ 哦,太神奇了,弗萊奇先生,我在霍格沃茨都沒能學會這個咒語,我敢對着梅林發誓,這可太神奇了。我需要十個卷軸!”
“哦,親愛的,這可是救命的家夥,我不能都賣給了你”,說着他掃了一眼躁動的人群,“ 我相信有更多的人會需要它,可惜我今天隻帶來了一百個,十加隆一個卷軸,大家先到先得”。
“我要一個!”
“我也要五個!”
就在一個個金加隆飛進蒙頓格斯·弗萊奇的口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馬琳身邊傳來,“ 卷軸飛來”。
“嘿,我們講講規矩,小姐”,蒙頓格斯·弗萊奇面對這種明确的偷竊行為感到強烈的不滿,馬琳這才發現剛剛使用飛來咒的是多卡斯梅多斯,“ 可不能用這種方式插隊啊”。
但蒙頓格斯·弗萊奇很快被多卡斯一個火焰咒滅了氣焰,成堆的卷軸向她飛來,她看向那清潔員說道,“ 塔爾 喬金斯,雜貨鋪的清潔員,蒙頓格斯弗萊奇的表姐”,說着她從太陽穴抽出一段記憶投影在空中,隻見塔爾 喬金斯正與蒙頓格斯弗萊奇數着金加隆,蒙頓格斯嚣張地說道,“ 霍格莫德村都是些學生,炸不出油水,明天去對角巷,那裡的人兜裡才有金子”。
人群因這畫面嘩然起來,蒙頓格斯·弗萊奇看起來是個慣犯,他絲毫沒有因為被戳穿而表現出任何慌亂,他隻思考了幾秒就高喊道,“ 迫害,這就是魔法部的伎倆,她是多卡斯梅多斯《預言家日報》的記者,瞧瞧吧,他們就是用這種辦法誣陷一個正直的巫師!”
“我不過收了些金子,他們可是想要讓大家都死于龍瘡痘啊!今天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所有的卷軸免費放送,不過要看這位梅多斯小姐願不願意給了”。
說着一大筆金加隆與卷軸向多卡斯飛來,它們在空中飄散,讓人群陷入了瘋狂。多數人并不關心真相如何,隻知道這免費的卷軸拿到手總是好的。蒙頓格斯·弗萊奇和塔爾 喬金斯則趁着混亂消失在了巷子裡。馬琳試圖前去幫多卡斯解圍,但推搡的人群讓她毫無辦法,身為魔法部的非正式成員她也清楚地知道在這裡使用針對人群的咒語都是不合規的,最終她隻抓住了幾個從天上飄下來的金加隆。
“馬琳麥金農”,推搡間多卡斯梅多斯發現了人群外的她,“接住!”
一隻粉紫色的蒲絨絨“嘭”得一聲出現在了她的肩頭,細膩而柔軟的毛發讓她的臉感到一陣瘙癢。等她再次試圖去尋找多卡斯時,她已經被人群淹沒。
騷亂在愛麗絲 隆巴頓夫婦的幫助下被疏散,當然這個過程花了馬琳很長的時間,以至于等隆巴頓夫婦帶着幾個帶頭鬧事的人離開時已是晚餐時分。向來身着幹淨整潔的多卡斯的長袍上被争搶的人群撕出了幾道口子。但這都沒能引起她的注意,人群散去,她箭步沖到馬琳的身邊,從她的肩頭溫柔地接過了那隻蒲絨絨,小心翼翼地查看起她是否受傷。
“還好沒有受傷,塔塔”,她的聲音變得軟糯起來,與平日的樣子相去甚遠。她很快意識到馬琳觀察她的眼神,她輕輕地将蒲絨絨放在肩頭。恢複了往日拒人千裡之外的表情,“ 今天謝謝你”。
“它是阿帕魯薩品種的嗎?” 馬琳詢問道。
“紐約培育”,多卡斯梅多斯有些驚訝,“ 你研究過蒲絨絨?”
“我有個美國的姑媽,在我十歲那年送了我一隻阿帕魯薩蒲絨絨”,馬琳看着那隻伸出粉色舌頭的蒲絨絨笑道,“ 不過它們壽命都很短,它隻陪了我兩年就去梅林那裡了”。
“塔塔已經兩歲十個月了”,多卡斯神情放松了許多,她輕輕撫摸過蒲絨絨的毛發,“或許它會成為蒲絨絨中的壽星”,那蒲絨絨發出“吱吱”的叫聲,馬琳很意外地在多卡斯的臉上看到了笑容,“ 今天謝謝你幫我,也許你會願意陪我和塔塔吃頓晚飯”。
馬琳不得不感慨有時候她對于人們的設想過于的簡單粗暴,當多卡斯梅多斯與她閑聊蒲絨絨的飼養經驗時,她才知道她是個重度蒲絨絨愛好者,家中飼養了整整五十隻蒲絨絨。馬琳很難想象這是怎樣的一顆粉紅炸彈。一杯啤酒下肚,她們也終于有些熟絡起來。但跟多卡斯聊天遠沒有與莉莉那般的輕松,多卡斯的話不多,雖馬琳已感覺到她努力在找話題,但她們常常會段在某個話題的邊緣陷入一陣尴尬的沉默。
“那個蒙頓格斯·弗萊奇,你之前就認識他嗎?”
“魔法部的老訪客了”,多卡斯将蒲絨絨放在桌上,将吃剩下的生菜葉子喂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