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兩人瞬間收斂情緒,裝作無事發生。
孟青萍清了清嗓子:“進來。”
上午人群裡叫得最歡的阿水探頭進來:“萍姐,兄弟們都在海邊架好火了,就等着您和您…朋友呢。”
“我們馬上就去。”
沙灘上燃起的篝火點燃了燒烤的氛圍。
孟青萍親自上手給大家烤串,阿華給大家秀了一手徒手開酒瓶,幾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兄弟抱着吉他唱着跑調的情歌。
“這是什麼?”高嘉佑拿着一串焦焦的條狀物看向孟青萍。
“烤黃鳝,好吃的,我們兄弟自創的。”旁邊的人快一步接話道。
高嘉佑瞬間黑臉,扔下手中的烤黃鳝。
“想不到你這麼膽小,連個黃鳝都不敢吃。”孟青萍嘴角勾起,忍不住嘲笑高嘉佑。
“誰說我不敢的。”高嘉佑抄起被自己扔下的鳝魚就往嘴裡送了一口。
酒過三巡,同心幫的兄弟們開始圍着高嘉佑開玩笑。
“兄弟,你這肌肉不錯,難怪我們萍姐喜歡你。”
“就是,萍姐最喜歡有肌肉的男人了。”
“要是皮膚再白一點就好了。”
“對對對,還有胡子,刮了吧,我們萍姐會喜歡的。”
“我們萍姐這可是第一次談戀愛,你這腿可得快點好,可不能耽誤我們萍姐後半輩子的幸福。”
高嘉佑笑得很開心,一點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反而對他們的這些話很受用。
“一邊去。”孟青萍一腳踢在鬧得最歡的兄弟身上,“都别鬧了,我們不是那種關系,别開這種玩笑。”
“誰信啊!你都讓他進你卧室睡覺了。”
“他活怎麼樣?”
“就是,萍姐,你體驗過這小子沒有?”
“沒有。”孟青萍别過臉去,掩飾此刻的羞赧。
“有。”高嘉佑幾乎是和孟青萍同時開口。
“萍姐你别害羞啊!”一群人猴叫着起哄。
在篝火光芒的映照下,孟青萍的臉看起來更紅了,眼神裡滿是無奈。
偏偏高嘉佑還跟着他們一起胡鬧,轉動輪椅讓自己離孟青萍更近。
孟青萍急于躲避,迅速後退一步,卻撞翻了還尚有餘溫的烤爐。
伴随着一聲短促的驚叫,孟青萍的手瞬間被燙紅,整個人癱坐在沙灘上。
“阿萍!”高嘉佑急得直接從輪椅上摔了下來,跌倒在孟青萍面前。
“快把這些東西弄開!”阿華大喊着,開始上手把散落的炭弄遠些。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湧上來把炭火和烤爐搬遠了。
“疼嗎?還燙到哪裡了?”高嘉佑捧起孟青萍手,輕柔地對她燙紅的手指吹氣。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視線相撞的那一刻,氣氛霎時暧昧起來。
“親一個!親一個!”衆人又開始起哄,還有人應景的撥弄吉他唱起老套的情歌。
高嘉佑湊了過來,身上的藥味和輕微的炭火味萦繞在孟青萍的鼻尖,他紅潤的雙唇微張着,似乎下一刻就會落在孟青萍的唇瓣上。
孟青萍瞬間心跳加快,她從沒想的自己會因為一個吻心悸。
高嘉佑的雙唇停在了離孟青萍不到一厘米的位置,并沒有吻上去。他把孟青萍攬進懷裡,仰起頭笑着和衆人解釋:“阿萍她太害羞了,就别讓她現場接吻了。”
“好說好說,你們回房間再親。”
“對我們萍姐溫柔點兒!”
房間門一關上,孟青萍登時松了口氣,随手抱起一床被褥扔到沙發上:“今晚你就睡這裡。”
高嘉佑當然不願意,他想抱着孟青萍睡。
“阿萍,好疼,傷口…又裂開了……”
孟青萍吓了一跳,轉身上前查看,結果傷口好好的,連點兒滲血的迹象都沒有。她當即明白過來,擡手往高嘉佑腦袋上敲了一下:“胡扯!”
“可是,真的好痛。”高嘉佑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委屈巴巴的看着孟青萍。
一個三十歲、滿臉胡子的男人做出這種表情十分滑稽,孟青萍差點笑出聲來。
“好吧,看在你是個病号的份上,你睡床吧。”孟青萍開始往沙發上鋪被褥。
“我一個人睡會冷的。”
孟青萍氣笑了,擡手指着窗外:“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好不好,現在外邊三十度啊,你就算是冷血蛇類也該被暖熱了吧。”
高嘉佑一時語塞,最後結結巴巴的蹦出一句:“我…我體虛嘛。”
這話一出,孟青萍瞬間想到他那晚旺盛的精力,上下打量她一眼,也明白了這男人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行啊,我抱着你睡。”
“真的?”高嘉佑驚喜到差點從輪椅上摔下去,手忙腳亂的要去搬沙發上的被褥。
今晚是兩個人第二次相擁而眠,高嘉佑把枕邊人牢牢地環在懷裡。孟青萍有了個人形娃娃,睡得也格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