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高嘉佑醒來時懷裡空空如也,擡起頭就看見床頭擺着一杯水和幾片藥,沒留字條,似乎笃定了他會乖乖吃掉。
高嘉佑起身下床,乖乖吃掉了藥,自己轉動着輪椅出了房門。
“阿佑哥,早啊!”碰到的兄弟熱情的對着高嘉佑打招呼。
“早,對了,你們萍姐去哪了?”高嘉佑問道。
“哦,萍姐的師父來了,這會應該在她辦公室裡。”
“好,多謝。”
高嘉佑打聽了孟青萍辦公室的位置,轉動着輪椅往走廊盡頭走。
高嘉佑倒真沒聽說過孟青萍有個師父,想來并不長待在這裡,今天突然過來又是因為什麼呢?
辦公室的門并未關嚴,高嘉佑來到門外的角落裡時就聽見了裡邊的交談聲。
“來追查的尾巴已經被我解決了,沒人知道他在這裡。”
“那您查到對方是什麼來路了嗎?”是孟青萍的聲音。
“拉瓦的人、高家的人占多數,還有些好奇心重的。”
“他爸派來的?”
“按情理來說是的,但看起來又不太像。”秦韶光停頓了一瞬,“阿萍,你為什麼要冒險把他帶回來?我聽說他逼你給陸大有下跪,還讓你交出維多利亞港的貨運線,這樣的渣滓,你要是不攔住我,他早就死了。”
“師父,您消消氣。我把他帶回來是因為他家有叛徒,貿然送他回去必死無疑,隻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保證他的安全。”
“你保證他的安全做什麼?”
孟青萍沉默了,片刻之後重新開口道:“他救了我的命,就當是我報恩吧。”
“阿萍,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别騙我。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我沒有。”孟青萍斬釘截鐵的否認,“我不會喜歡他的。”
秦韶光的聲音瞬間冷硬,似乎壓抑着怒氣:“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你忘了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
“我沒忘,我隻是…隻是需要他,對,他還有利用價值。”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秦韶光的聲音瞬間拔高。
“師父,您就讓我任性一次吧,一次就好。”
秦韶光長歎了口氣,良久的沉默過後,是一句伴着氣音的回答:“好吧。”
高嘉佑不受控制的握緊輪椅扶手,迅速轉動輪椅離去。
“誰在外邊?”秦韶光注意到了門外的聲響。
孟青萍迅速起身打開門查看,走廊上空無一人。
“應該是有兄弟路過吧。”
“算了。”秦韶光從包裡拿出些資料放在桌上,“這次來還有件事,我查到了東西,跟拉瓦合作的不隻是那個陸大有。”
“還有誰?”孟青萍好奇道。
“高家的二兒子,高嘉渝。當初他看陸大有在你這裡沒占到便宜,就轉身去南丫島找拉瓦合作,這事做得隐秘,幾乎沒什麼人知道。”
“居然是他。”孟青萍略感驚訝。
“這件事要告訴那個高嘉佑嗎?”秦韶光問道。
“不用。”孟青萍摩挲着下巴,緩慢的踱着步,“高嘉渝這個人隐藏的很深,又有野心,或許,我們以後有用得到他的時候。”
“即便是他想殺了他哥哥?”
“他殺不了的,我不會讓他如願以償。”孟青萍忽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秦韶光,“師父,您醫術這麼好,我想拜托您幫個忙。”
“什麼忙?”
“高嘉佑的腿疾。”孟青萍坐到師父旁邊,“我查過了,他的腿是因為外傷導緻神經受損才癱瘓的,您看看能不能給他治好。”
秦韶光對孟青萍向來是有求必應,點頭道:“行,你把他叫過來,我給他檢查一下。”
孟青萍當即有些為難,躊躇道:“那個…你能不能别讓他知道是我請您去給他治腿,就像當初您去我家的時候,弄個假身份,做得隐秘點。”
“你又打得什麼主意?”秦韶光眯起眼看着這個鬼精的徒弟。
“您說好不問的。”孟青萍撒嬌道。
“好了好了,真是的,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秦韶光嘴上抱怨了幾句,但還是把這事應承下來。
高嘉佑在孟青萍這裡住下的第四天,她就收到消息,陸大有已經跳出來攪渾水了。
陸大有先是說,查到高嘉佑是被拉瓦的人劫走了,挑唆高啟祥對南丫島動手。還派人給孟青萍送信,要求從維多利亞港借道。
孟青萍第一時間把知道的消息告訴了高嘉佑。
“你怎麼看?”孟青萍啃了口青蘋果,看着作沉思狀的高嘉佑。
高嘉佑長出一口氣:“無論陸大有是不是罪魁禍首,他這條命我都不會再留下。”
孟青萍咽下蘋果,站起身拍了拍手:“剛才你爸的人已經找到我這來了,既然有了計劃,也該是你回家的時候了。”
“你親自送我回去吧。”高嘉佑看着孟青萍,眼神裡滿是笑意,“跟我一起回去,這次不用戴假發。”
“那還需要我做你的保镖嗎?”
高嘉佑目光堅定:“不用,這一次,我要告訴所有人,你,是真正的孟青萍。”
孟青萍沒開自己的白色保時捷,而是換了輛低調些的,由阿華做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