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這溫潤如玉的聲音,暗處走出一個男子來,此人身着錦衣玉服,正是在自己宮殿裡面壁思過的二皇子。
葉雲珠将靜怡擋在身後,峨眉微蹙,她和這二皇子隻在春日宴上見過一回,那次她對他的感官就不太好,雖然這人長得玉樹臨風,在行為禮節上也做的周到,但是就讓人感覺不好。
她直接問道:“二皇子,這麼請我來所為何事,恐怕不妥當吧?”
鳳逸塵此刻面上露着狂喜,嘴上止不住地想要笑出聲來:“葉娘子可不容易請到,我舍了幾批人,才将你請來。”
葉雲珠心裡咯噔一聲,果然前幾次也是他的手筆:“二皇子,我記着我隻見過你一面吧,無冤無仇,為何要将我綁到這裡來。”
鳳逸塵見着她臉上的怒容,更加興奮起來,索性打開了牢門,走了進來,神經質地睜大眼睛:“對,對,就是這種無所畏懼的表情,簡直就是讓人陶醉。”
葉雲珠心裡像被毒蛇纏上一樣,鳳逸塵的表情讓她惡心得緊,無奈靜怡的傷勢耽擱不得,隻能好言好語道:“二皇子,我可以在這裡,可以放了我靜怡妹妹嗎?”
鳳逸塵往後看了一眼靠在牆上半死不活的女娘子,癟了癟嘴:“這個人都要死了,不好玩了。”接着靠近葉雲珠的臉,在頸項處使勁聞了聞:“還是你好玩,你身上什麼味道,奶香奶香的。”
五歲時,鳳逸塵殺的第一個女娘子,其實是他的奶娘,那時候他還小,每次吃奶都會将奶娘咬出血來,奶娘總是隐忍疼痛,耐心地哄他睡覺。那隐忍的痛苦的表情讓他尤為癡迷。
後來,有一天,他就終于忍不住了,趁着奶娘睡着了,悄悄将一根絲線勒住她的脖子,眼看着她手腳掙紮,慢慢停止了呼吸,那一刻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刺激、興奮。
從此以後,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總是趁着宮女們不注意,将她們殺了。隻是後來被母妃知道了,就不允許他再這麼毫無節制了,隻能每年春日宴得一人,關在地下室慢慢玩。
葉雲珠不自覺後退了一步,這人模狗樣的二皇子沒成想是個變态,她忍着惡心道:“竟然她不好玩就送她回去吧。”
靜怡在身後努力擡了擡手,虛弱道:“姐姐,我不走。”
“可是母妃說了,進來這裡的人,決不能讓她活着出去。”鳳逸塵卻若有所思道。
上一刻還在好生說話的鳳逸塵,下一刻就将葉雲珠綁在了柱子上,任憑她怎麼掙紮也掙紮不了。
他将一根細細的繩索套在她的脖子上:“反正你們誰也走不了,今日我們就玩一個遊戲吧。看你能活多久,其他女娘子一進到這裡,就哭得全都是鼻涕,髒死了。用這麼細的繩子一勒,很快就翻起了白眼,真沒意思。”
說着又摸了摸葉雲珠的脖子,立馬轉悲為喜:“不過你這脖子白嫩得緊,待會繩子一勒,好似畫了一道紅色的線,多好看。”
葉雲珠總算确定這人是十足的瘋子,比江渚瘋多了:“你想殺了我?”她肯定道。
鳳逸塵自顧欣賞起她的脖子,指尖從她的耳垂一直到鎖骨:“怎麼是殺呢?我會将你做成最完美的藝術品。”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突然他後腦勺被人拿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頭上流下來的血迹,眼中頓時冒出怒火。
轉身看見剛剛還半死不活的靜怡,此刻正拿着一旁的凳子砸了他的腦袋。
他轉過身去一把将人推倒在地,甚至整個人都騎了上去,不停地捶打着她的頭。
“靜怡,鳳逸塵,你住手。”葉雲珠被綁了手腳,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已經垂死的靜怡被人打的吐血。
鳳逸塵發洩之後,很快就發現自己的手上全是血,他嫌棄地将血迹擦在對方的衣裳上:“誰讓你随便砸我,這下把手都弄髒了,母妃會生氣的。”
說着就沖了出去,嚷嚷着要洗漱。
葉雲珠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靜怡,努力掙脫手上的繩索,直到血肉模糊才将手從柱子上脫了出來。
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地上的靜怡,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聲音輕得好像是在耳語,好似懷中的是一個易碎的玩偶:“靜怡,靜怡。”
靜怡全身都痛,剛才的拳打腳踢讓她身上的傷口血流得更多,她努力地睜開眼睛,看着葉雲珠焦急的眼神,給了她一個安慰的微笑:“雲珠姐姐,别哭,我沒事。”
葉雲珠果真擦了擦眼睛:“靜怡,你撐住,姐姐沒哭,隻是被塵土迷了眼睛。”
懷中的人仍舊淺淡地笑着:“姐姐慣會哄我。”
“沒有,你好好的,姐姐再也不哄你了。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遇上這等事。”
靜怡卻笑着道:“能遇上雲珠姐姐,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事,要不是姐姐,我可看不了這鳳城的繁華,也開不了這茶寮,懂不得許多的道理。”說完卻吐了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