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渚拉拉嘴角,仍舊寵溺地看着她:“是,是我活該,是我的錯。但是珠珠,你能聽我解釋嗎?”
葉雲珠臉上不悅,嘴上卻道:“還傻站着幹嘛,進來吧。”
江渚這時像被撿回家的小犬,一張嘴傻樂起來,如果有尾巴,一定可以看見身後的尾巴在瘋狂擺動。
葉雲珠将江渚引進了自己的屋子,雖說外男不能進女娘子閨房,但是她和江渚早就不在意這些虛禮了。
進屋後,她并不理會他,徑直自己就窩在了軟椅上,扔過去一手爐。然後黑漆漆的眸子看着他,意思很明顯,她聽着他狡辯。
江渚将身後的柴火放了下來,坐到了軟椅對面的凳子上,一雙棕色的眼睛柔情似水,也定定地盯着她,好似許久不見,想讓自己将之前的都補回來。
“珠珠,你瘦了。”
葉雲珠被他說了這麼一句,又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轉過頭暗想,能不瘦嘛?哪裡的廚子都沒有他做的飯菜好吃,不由自主地就少吃了一些,再加上身量又拔高了一些,去年的冬衣已經短了一大截,現在穿的還是姨母讓人趕制出來的。
說着又來拉她的手:“珠珠,我想你了。”江渚的眼神蠱惑,讓葉雲珠一時忘了生氣。
轉頭又想起來,使勁抽出自己的手:“你,少說些有的沒的,你解釋吧。”
江渚垂下眼眸,好似她不讓他摸手的行為做得很是過分:“今晚,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自會像你說明一切。”
……
夜黑風高
葉雲珠狐疑地看着他,她怎麼也沒想到江渚竟然帶她進了皇宮,還是一座冷宮?!
宮門口寫着:“冷香殿。”
葉雲珠拉了拉身上的侍衛服飾:“我們這樣闖入皇宮真的不被抓嗎?”
江渚并不回答,而是直接推門而入。
映入兩人眼簾地是滿園的紅梅,在皚皚白雪中,盛開的朵朵紅梅格外顯眼。
葉雲珠被眼前的美景深深震撼了:“這裡好美。”
江渚深深地看着眼前的紅梅:“這是我母後的寝宮,她身前不愛功名利祿,唯愛梅花,所以并不長居在皇後的宮殿,倒是常常來這裡。”
這席話的内容太多,讓葉雲珠有些難以消化,皇後?母後?那江渚不是?她在等着江渚接着說,并不插話。
江渚好似陷入了回憶,接着道:“離開江府之後我才恍惚記起我曾經是太子,我的母後就是皇後。母後一族皆被屠殺殆盡,連屍體也燒了不曾留下。我當時從屍體堆裡爬了出來,遠遠看着縱火的人是王成,我就認定他就是殺害我母後的兇手。 但是王成在臨死之際,卻告知我他隻是一個執行者,真正的幕後兇手是李家。”
他停頓了一下,深呼一口氣接着說:“但是李家在朝堂根深固結,隻能深入内部,分離瓦解。現在終于大仇得報,母後想是也應該安息了吧。”
江渚的眸中帶着濃濃的哀傷,午夜夢回想起了這殺母之仇,讓他無比地仇恨李家,是李家的人讓他從小就失了母愛,成了無人養育的孤兒,受盡折磨。
葉雲珠一時間有些不忍,她一直覺得江渚的内心是極其缺乏安全感的,所以他對待外人會有些冷漠無情,她相信自己的陪伴會讓他改變,重新活得像一個人。
她主動靠近他的懷裡,摟住他精瘦的腰身,低聲道:“沒事了,都過去了。”
江渚也緊緊地抱着她,冰涼的内心又重新暖熱了起來:“珠珠,這血海深仇我不得不報,但是我不願你被牽扯進來。”
葉雲珠聽着他無奈的解釋,心中的氣就消了大半:“下不為例。”
江渚連忙将人從懷中抱了起來,高興地在雪地裡轉了幾圈:“真的?”
葉雲珠感覺自己又被這狡猾的狐狸算計了,他不是故意在她面前賣慘吧?她有些不高興地撅着嘴:“再有下一次,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江渚從沒像此刻這般高興過,這滿園的梅花讓他的内心更加柔軟起來,他戀戀不舍放下懷中的寶貝。
從懷裡拿出那日被雲珠舍下的手镯,不容拒接地将手镯重新戴回雲珠的手腕上:“下次可不能再随便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