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楚拿起折扇遮住自己的嘴,臉上戲谑的表情一覽無餘,趕緊道:“你們有事聊,我先出去候着。”
葉雲珠沒捉到人,有些尴尬,于是撅着嘴在江渚的對面坐了下來,氣鼓鼓的,也不說話。
江渚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你來這幹葚?”
葉雲珠:“自然是來看好看的女娘子的,你能來,我為何不能來。”
江渚見小女娘有些生氣,與她心情不同的是,他此時愉悅得很,便起了些逗弄的心思:“這裡不是女娘子該來的地方。”
葉雲珠更氣了,黑着臉道:“對,這個地方污穢得很,簡直是沒眼看,連着你也污穢了。”
江渚去拉葉雲珠的小手:“那我來礙着你何事了?”
葉雲珠抽回手,不讓他拉,轉過身去:“你身為我的未婚夫婿,不僅來這種地方,還在偏院藏了一個青樓的女娘子。”雖說來之前不是青樓的。
江渚又拉了拉她的衣袖:“你這是承認我們定親的事了?”
葉雲珠氣急,她簡直是雞同鴨講,不回答她的問題,還反問她:“你,你居然是這種人,就是定親了現在我悔親還是來得及的。”
江渚幹脆攬過葉雲珠纖細的腰肢,将人正對着她,一雙眼眸認真地望着她:“雲珠,我心悅你,我不準你再說退親的話。”
葉雲珠被他盯得臉頰都紅了起來,腦袋裡蒙蒙的,不知道江渚說的心悅到底是不是她理解的樣子?又覺得今日自己不是來這捉人的嗎?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個黑衣男子闖進了房間,低着頭道:“主子,魚兒上鈎了。”
屋子裡的兩人正羞澀着,突然被人打斷,江渚有些黑臉,葉雲珠則連頸項都紅了起來。
黑衣護衛低着頭,臉上的汗滴都落到了地上,他怎麼不知道他們家主子還有斷袖的癖好?現在退出去當什麼也沒看見還來得及嗎?說着跪着悄悄往後退去。
江渚看着臉色更加黑了:“回去領十個軍棍。”
黑衣護衛輕輕歎了一口氣,他被東楚大人坑了,難怪他站在廊上笑着不語。
見人退出去後,江渚的臉色也嚴肅起來:“雲珠,今日我來這的确是為了正事,等之後再像你解釋,今日你先在這裡等着,别出聲,等着看好戲。”
葉雲珠捂着臉,還處在臉面都被丢盡的尴尬中,聽到江渚的話,乖巧地點了點頭。
果然不一會隔壁桃花源就吵鬧起來,依稀可以聽見是之前的李天成和剛剛那位王大人的聲音。
王大人:“别以為仗着自己是皇親國戚就可以為所欲為,再怎麼說我也是你上司。”
李天成:“上司,我是給你面子才稱你一聲王大人,我不想尊稱你,你就什麼也不是。”
“你,你給我滾,别以為你有撐腰的,我就沒有。”
“你有,我還不知道嗎?不就是那個閹人嘛,我們家會怕他?”
争吵了一會隔壁就聽見桌椅翻倒地聲音,其中還夾雜着白語琴的尖叫聲。
“殺人了……”不一會就有人驚恐地叫聲。
當當地的官差沖進隔壁房間的時候,王大人手中還拿着兇器,李天成人正倒在血泊裡,人證物證具在。又有都指揮使等人作證,很快将還在呆愣中的王大人收監待審了。
等看熱鬧的人都散了之後,江渚也帶着葉雲珠歸家去了。
馬車上,葉雲珠還在思索着今日的場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江渚也看見了小女娘子的疑慮,耐心解釋道:“現今鳳南腐敗,知縣知府都是混派,全然不管政事。這麼大的地方倒是被這王、李二人霸占了去,這二人在鳳城都有極大的靠山,我們單槍匹馬定是治不了他們的,我之前失憶極有可能就是二人中的一人背後指使的,現如今隻能讓他們狗咬狗。”
他停了一下,繼續道:“李天成好色,王行好音律,我就讓人同時将樣貌和音律都練到極緻,讓他們争奪,再暗中讓其失手,這樣我們就可以一箭雙雕,坐收漁翁之利了。”
葉雲珠驚訝地看着江渚,她真想看看江渚的腦袋是怎麼長的,幸虧他沒有針對他們葉家,不然真的是怎麼死的都不知曉。
“那白語琴是你的人?”葉雲珠還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疙瘩。
江渚摸摸她的鼻尖:“你呀,是的,她就是我的一下屬,别東想西想的。”
葉雲珠此刻心中絲絲甜蜜,一時間又擔憂起來:“那他們背後的人這麼厲害,你會不會有危險。”
江渚皺了皺眉頭:“此事還未塵埃落定,變數肯定是有的,隻能見招拆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