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珠看着一個老爺爺熟練的拉扯着面團,放入油鍋中,瞬間面團就膨脹起來,一股油香的氣味吸入人群的鼻中。
“我要吃這個。”葉雲珠指着油鍋道。
江渚不顧身份,擠近人群加入了買油果子的隊伍,不一會就舉着一包油果子出來了,平日裡飄揚的鬓發都有些亂了。
他拉扯了一下被擠亂的衣裳,将紙包遞過去:“給!”好似剛剛在人群中奮戰的不是他。
接着走過這條街,隻要葉雲珠望過去一眼的東西,江渚都會買過去,放到手下人的手上,不一會,東楚和西陵兩人不僅手上沒空閑,連身上都挂滿了吃食。
東楚将自己随身的折扇插到了自己懷裡,也是雙手不空。
西陵比較老實,直接道:“主子,再買下去我們都沒有手拿了,再說葉娘子胃口小,也吃不下這麼些。”
葉靖松也在後面比較認同,這已經不是對人好的程度了,這絕對是驕縱,比他更甚。
葉雲珠聽見幾人在後面叫喊才轉過身子來,正在吃新買的糕點,吓了一跳。東楚和西陵兩人身前已經堆了半人高的各類盒子。
她朝着兩人疑惑一問:“你們這是要将市場搬回家嗎?買這麼多幹嘛?”
這句話有些讓西陵破防,心想你還是問問你旁邊的大人吧,但是他有口難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前面有個茶樓,我們去歇歇腳吧。”葉雲珠拉着江渚就往前跑。
盡管各個鋪子上人很多,茶樓裡卻清淨不少,茶樓的中央是一個很大的戲台子,上演着精彩的戲曲,每桌隻有三兩人穿着富貴,在一起悠閑地品着茶、觀着戲。
葉雲珠幾人被帶到了樓上的雅間,正上樓時,遇到可一位身着白衣抱着古琴的女娘子。
白衣女娘子看了江渚幾眼,像是熟人一般,眼中滿是風情。
葉雲珠見着這女娘子眉眼精緻,容貌豔麗就多看了幾眼。正好看到她看江渚的神情,有一絲疑慮。
等他們上樓之後,濃郁的茶香伴着香甜的糕點就被端上了桌。
葉雲珠剛剛在路上就已經被各種小吃食喂飽了,此時二樓的雅間内,正對着樓下的大舞台,她饒有興緻地到處張望。
下一刻,剛剛碰到的白衣女子此刻上了台,一把價值連城的古琴加上豔麗的容顔引得一群人歡呼叫好。
白衣女娘在台上奏完一曲,樂曲繞梁三尺,之後像衆人行了一禮,特别對着二樓的方向。
葉雲珠覺得像是看向了自己,可是她初次來到這裡,根本不可能遇到認識的人,于是轉頭看向江渚,直接問道:“江渚,你認識這個女娘子。”用了肯定的語氣。
江渚垂下眼眸,淺嘗一口茶,淡然道:“不識。”
西陵在一旁神色怪異,他在都指揮使司是見過這位女娘子的,自家主子為何說不認識?他疑問地望向東楚,外圍都是他在負責,他一定知道。
東楚則眼觀鼻鼻觀口地選擇了忽視,但看着葉雲珠不信的樣子,在一旁道:“這位娘子許是看的隔壁,我剛才上樓時看到隔壁是我們鳳南大名鼎鼎的鹽政李大人。”
葉雲珠探頭向隔壁望去,每個隔間都用半透明的竹簾擋着,依稀可以瞧見隔壁有幾個人正在把酒言歡。
中間的一人身材肥胖,身着厚絨襖子,寬大的衣袖上用誇張的金絲線繡成的大團雲紋,腰間鑲嵌着寶玉,本應是極好的料子,卻因為金玉之類的值錢飾品用得過多而顯得俗氣。
葉雲珠看着對面的人看着戲台上的女娘子眼睛直發愣,不由得好奇地問道:“為何大名鼎鼎?”
東楚搖着他的折扇,開始耐心解釋道:“當然是臭名昭著,說的難聽一些,簡直和采花大盜沒什麼區别,遇上好看的女娘子,都敢當街強搶民女了。”
“那為何不抓他?”葉雲珠一臉氣憤,這種人還放出來幹什麼?
東楚無奈一聳肩:“奈何他有錢,又是皇親。他所有強搶的女娘子要麼入府當了小妾,不願意入府的也給了很多的銀兩,都是普通百姓,收了銀兩也不願将事情鬧大,畢竟這種事吃虧的都是女子。”
葉雲珠越聽越氣憤,小手甚至在桌面上拍了一下,無奈木桌質量極好,連桌上杯子裡的茶水都紋絲不動。“難道就任由這些人逍遙法外嗎?”
江渚目光陰鸷地看了一眼對面,沉聲道:“時候未到而已。鳳南這塊腐爛的地界,是時候應該被撕開一道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