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旁呆愣的靜怡卻突然撲到了葉雲珠的身上。
“靜怡。”葉雲珠驚呼起來。
“姐姐,這次我終于可以勇敢一次了。”
葉雲珠摸在她身後的手濕漉漉的,全是血。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輕聲哄道:“靜怡,你撐着,會沒事的。等我回去之後會讓雀兒給你買城裡最大酒樓的飯菜,讓你吃個飽。你要相信姐姐。”
靜怡嘴唇慘白,拉扯着嘴唇笑了一下:“姐姐,我信。”
黑虎在一旁因為被人擋了刀而不滿:“你們都别想活着走出這黑鳳山。”說着又一次舉起了大刀,刀身在黑夜中閃着白花花的亮光。
“嘭……”大刀在黑暗中因為大力的撞擊閃着火花。
“是誰?”黑虎因為又一次被人打斷,更加氣急敗壞起來。
“你們,還不配知道。”一身玄黑衣裳的江渚從叢林深處走了出來,渾身散發出比寒冰更冷的氣息,一雙棕色的眸子如同看待死人一樣看着面前的山匪。
黑虎等人還來不及害怕,已經被突如其來的一群人按壓在了地上,此人的威壓讓一山寨頭子都從心底裡開始戰栗。
“江渚……”葉雲珠在看到江渚的一瞬間一直憋在眼眶裡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慌亂地指了指懷抱裡的已經昏過去的人:“救救靜怡,救救她。”
江渚第一時間将靜怡交給了東楚,自己則抱起了葉雲珠,小心地拍打着她的背脊,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葉雲珠哭得厲害,有人安慰更加委屈了,好似撒嬌道:“江渚,你怎麼才來啊?”
江渚心中一動,心裡一時間莫名柔軟起來,用前所未有的溫柔聲線道:“别怕,我來了,我們回家。”
葉雲珠心裡一放松就暈了過去。江渚站了起來抱起懷中的小女娘就走。
士兵追問道:“大人,這些人怎麼辦?”
“你們别想拿我們怎麼樣?我告訴你們,動了我們會讓你承受不住後果。”黑虎從穿着上就知道了這群人是官府的人,官府如論多大的官,隻要知道王先生,就不會敢動他。
江渚轉過頭來,冷冷瞥了一眼整個頭被按壓在地上的黑虎:“全部格殺勿論!”說完轉身就走。
黑虎驚醒過來,這個人是認真的,這時候他管不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慌忙道:“你不能殺我,我是王先生的人,殺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江渚根本沒有理會她,抱着葉雲珠上了馬,朝山下奔去。
黑虎到死都沒明白怎麼會有如此膽敢私自處置人的官兵。
……
葉雲珠是被餓醒的,她已經兩日沒有進食。
外面一片漆黑,她睜開眼睛看着熟悉的床幔子,前幾日好像是一場夢,整個人有些迷茫。
“江渚?”
江渚已經整整兩日未合過眼,自從江柯拖着重傷的身體來告知葉雲珠被拍花子迷暈抓走之後,他瘋了一樣翻遍了黑鳳山,終于在今晚找到了隐藏在林子裡的山寨。
他氣急之後是有些生氣,葉雲珠再一次從他的身邊逃走了。
葉雲珠眼中多了一些水霧,以為這又是一場夢,顫聲再次喊道:“江渚?靜怡呢?”
江渚見葉雲珠已經醒了,淡淡道:“東楚已經給她請了大夫,并傷及要害,隔幾日就會痊愈。”說完起身準備走出屋子。
葉雲珠原本聽見靜怡無事放下心來,又見江渚準備離開,心中一急,急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來攥着他的衣裳:“你去哪?”
江渚轉過頭,棕色的一雙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好似想要看清這個人,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開口道:“你不是想要走嗎?我離你遠點。”
葉雲珠眼眶又紅了,心裡急切否認:“不是的。”
這是她最常說的話,說她怕他,她否認不是的,說她想要逃走,她也否認,到底她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呢?江渚又重新坐了下來,循循善誘道:“那是什麼?”
葉雲珠不敢看着他,垂下了眼眸,一雙手依舊緊緊攥着他的衣裳,緊了又緊,忽地擡起頭看着他:“我是,我是出去找你的,不是想要逃出去。”
江渚的眸子閃着微光,嘴角微微翹起了幾分:“你找我何事?”
葉雲珠這時候松開江渚的衣裳,玩弄起自己的手指,她說她想江渚來給他做飯會不會不太好,就說起了另一套說辭:“已經一月有餘沒見着你了,他們還不準我出門,我怕我會被一直丢在這小院裡……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