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柯也不臉紅,大方承認道:“還不是怪兄長将嫂嫂藏得緊,我說要來正式拜會一回,他都推拒了,沒辦法隻能想着别的辦法了。”
“他還有弟弟?”葉雲珠吃驚道,她兩輩子第一次知道江渚還有個弟弟。
江柯從懷裡拿出一包炒栗子:“嫂嫂,第一次見面,給你帶了見面禮,請笑納。”
接過還是熱乎的栗子,葉雲珠便讓他在亭子裡坐下了:“進來坐吧。”
亭子中燃着暖爐,煮着糖水。江柯剛剛在雪地裡躺了片刻,手腳正凍得厲害。也不客氣地圍坐在爐子邊烤起了火。
烤暖雙手後江柯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葉雲珠,葉雲珠摸摸自己的臉:“我臉上可有髒東西?”
江柯搖了搖頭:“我是想看看嫂嫂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到底是怎樣降服我兄長的?”
葉雲珠臉上浮上一抹紅暈:“你再胡說,我可要生氣了。”
江柯趕緊靠前正色道:“我可沒胡說,之前兄長他從不靠近女娘,都有人背後開始議論他是不是斷袖了,更别說和人定親,還将人安置在這個小院裡。”
葉雲珠手上忙着給來兩人倒了一杯糖水,配上熱乎乎的炒栗子,一定很香,口上反駁道:“那隻是因為當時情況不得已才定親的,況且江渚當時還受傷失憶了。”
江柯喝了一口推到自己面前的糖水,甘甜味瞬間擴散到整個口中,暖到了心底,此時閉着眼睛高深地搖了搖頭:“非也,兄長的性格你不知道,他不願意的事,一群牛也拉不回來。”
葉雲珠正在心裡想象江渚和一群牛比賽的畫面,突然捂着嘴,黑圓的眼睛眯了起來,烏黑卷翹的睫羽上下顫動,整個人比外面的冰天雪地還要耀眼。
江柯看至直了眼睛,後知後覺小聲道:“笑起來,真晃眼睛。”
葉雲珠擦了擦自己快要笑流淚的眼睛,沒有聽清江柯的話:“你說什麼?”
江柯垂下頭去撥弄爐火,耳尖有些發紅:“沒,沒事。”
“不過你說的倒是真的,江渚那個人挺陰暗,又别扭又小氣。”葉雲珠像想到了什麼似得又有些不高興。
江柯很像上前捂住那亂說的嘴:“别,你别這麼說兄長。”他很怕兩人在背後說他的壞話被聽見,到時候又是一頓揍跑不了,雖然總結得很精辟。
葉雲珠:“算了,不說他了。”說着無聊開始吃起了炒栗子,可是奮戰良久也剝不開栗子的殼,連牙齒都要用上了。
江柯在一旁很是費力,順口道:“我來幫你吧。”
葉雲珠一聽眼睛都亮了起來:“可以嗎?”說着将自己亮晶晶的栗子遞了過去,又想到什麼,遂重新将那整包栗子遞了過去。
江柯:!不會是要他将整包全部剝完吧。不過兄長說了男子漢自己說過的話得說到做到。
于是開始任命得當起了剝殼的工具。
葉雲珠休閑地靠在躺椅上,江柯剝一顆,她就拿起吃一顆,絲毫沒覺得讓客人來剝栗子有何不對。
等雀兒從酒樓打包回來,驚訝地看見亭子中一個身着華服的郎君正在給她們家娘子剝栗子:“葉娘子,這是?”
江柯看見有人來,立馬笑着站起身來,甩甩酸疼的手指,打算結束這費力的活計。
葉雲珠吃得有些撐了,費力地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這是江渚弟弟。”
雀兒狐疑地看着正龇牙咧嘴的江柯:“哦,沒聽說過。”
江柯看着主仆兩人:“今日也叨擾嫂嫂良久了,改日再來。”
葉雲珠吃了人家的栗子有些不好意思,開口道:“留下來吃了飯再走不遲,剛好打包了南鳳最好酒樓的飯菜。”
江柯一聽,立馬答應了下來。家裡面月錢管得緊,南鳳酒樓的飯菜值錢,就是他每月請三兩好友吃一次飯,當月的月錢就沒了。
吩咐雀兒将打包回來的飯菜重新加熱擺盤,雖說和現場吃稍有差距,味道還是不錯的。
葉雲珠由于剛剛炒栗子吃飽了,淺嘗了幾口就放了筷子,雖說南鳳酒樓的菜色新鮮,廚子也不錯,但是她就是莫名想念江渚的手藝,她的嘴早在小漁村那十來日被江渚養刁了。
江柯吃得飛快,突然看見葉雲珠放下了筷子,邊吃邊問到:“嫂嫂是不喜歡這菜色?”據他所知這幾樣可是南鳳樓的招牌菜,他一個月的月銀都買不起。
葉雲珠雙手托着臉頰:“沒有,就是沒有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