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柯又想起了剛剛自己剝的那一袋栗子,應是吃飽了吧:“嫂嫂要是喜歡集市上那些零嘴,我以後經常給帶進來。”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好。”葉雲珠蔫蔫地答道。
雀兒在一旁看着有些焦急,她到南鳳這半月,自家娘子看着無事,但是明顯的小臉都瘦了一圈,一定是沒見着江郎君的緣故。
葉雲珠并不知道雀兒的想法,隻知道再不遲到江渚煮的飯,她會被餓死。
在江柯一頓掃蕩之後,盤子裡的菜被吃得快光盤了,他滿足地摸摸肚子,心道嫂嫂這裡的夥食是真不錯,以後得常來。
家裡面爹爹古闆,嚴守規矩,每日三素一湯,豆腐裡面加肉沫都算是葷菜了。兄長那裡,常常跟着軍營吃大鍋飯,還不如家裡。
江柯站在院中,準備還是原路從院牆返回:“嫂嫂,那我下次再來。下次我想吃南鳳酒樓的糖醋魚。”
葉雲珠:“好,你慢走。”
正準備飛上樹的時候,葉雲珠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裳:“那你下次什麼時候來?”
江柯那三腳貓的功夫差點又摔到了雪地裡,一臉苦笑:“嫂嫂,你可不可以一下子把話說完,這樣起飛我很容易摔倒。”
“哦,好,那你明日來好不好,我想吃冰糖葫蘆。”葉雲珠一臉認真道。
兩人愉快地交換了美食,江柯終于從院落一角的那棵老松樹翻出了院牆。
雀兒看着從後院溜走的江二郎君,疑惑地問道:“娘子,江二郎君為何不走正門?”
葉雲珠思考片刻:“哦……我忘了還有正門。”
雀兒捂着腦袋,有時候她真不知道她們家娘子是真傻還是裝傻。用商量的語氣道:“那娘子下次還是讓江二郎君走正門如何?免得别人誤會。”
“好吧。”葉雲珠無所謂回到。
翌日清晨
天氣越發寒冷,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雪,将院中的小徑都蓋住了,雀兒正在打掃院中的積雪。
“噗通”一聲在院角響起。
雀兒擡頭一看,隻見昨日的江二郎君整個身子摔到了雪裡,手中正舉着兩隻糖葫蘆,紅潤透亮,誘人至極。
“江二郎君,早!”雀兒如黃鹂一般清脆的聲音在江柯的頭頂響起。
江柯用衣袖抹了一把臉上的白雪,嘻嘻一笑:“雀兒姑娘,早。”
“您這麼早就來找我們家娘子了?”雀兒繼續笑道。
“閑來無事,就先來了。”江柯從昨晚就在想念那糖醋魚的滋味了。
“我們家娘子正在洗漱,一起去用早飯吧。”
“那怎生好意思呢?”江柯抓了抓腦袋。
葉雲珠打着哈欠就看着江柯拿着兩串糖葫蘆進了屋。昨夜又沒有睡好,隻要還呆着這小院裡,就會不由自主地夢到上一世。
“嫂嫂,早啊。”江柯很自然地打過招呼過後就将糖葫蘆遞了過去。
葉雲珠也娴熟地接過來就開始吃,嘴裡塞得鼓鼓的:“你還是叫我雲珠吧,你這樣叫我多别扭。”兩人其實年歲相差不大,昨日的交流來看,愛好相同,算得上是同齡朋友了。
江柯也覺着有些别扭,在他眼中葉娘子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小女娘,單純可愛貪吃,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就跟一個小妹妹一樣:“好吧,那我叫你雲珠,我們算是朋友了。”
葉雲珠手中的糖葫蘆一舉:“對,朋友。”
之後的半月裡,江柯依舊經常從院牆翻進來找葉雲珠,每次都帶着些零嘴或新鮮的小玩意,兩人一起吃吃喝喝,玩玩葉子牌,白日的時間過得很快。
這日,葉雲珠痛定思痛,這樣虛度下去不是辦法呀,整整一個月,别說江渚,連西陵都沒過院子裡來過了,她像被永遠遺忘在了這裡一樣。
她一把握住江柯的手:“你帶我翻牆走吧!”
江柯驚掉了下巴,額上的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雲珠這是什麼意思?私奔?他會被兄長扒皮不可!
于是好言勸慰道:“這樣對兄長不好吧。”
葉雲珠睜大眼睛盯着他,突然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歧義,連忙解釋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我是說你大哥對我或許有些誤解,我想出去跟他當面解釋清楚,可是門口的護衛一直不讓我出門,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江柯呼出一口氣,吓死他了,以為自己闖禍了,他也偶爾聽雲珠說起過他們兩之間的誤會,覺得這樣拖下去确實也不是辦法,于是答應道:“我支持你。朋友”他沒想到他之後會為這句話付出什麼代價。
葉雲珠感激地望着他:“謝謝你,朋友。”這次她不會隻會乖乖待着閨房裡自怨自艾,她要勇敢地主動出擊。
葉雲珠立馬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人就被帶到了那棵松樹粗壯的枝幹上。
“啊切……”葉雲珠從未站到如此高的地方,她連忙裹緊了身上的披風,果然高處寒風呼嘯,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