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再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她睜開眼,就看見靳時淵躺在自己身側,自己占了整張床的三分之二,而靳時淵側着身挂在床的邊緣,隻要一翻身就會掉下床。
夏禾抿嘴輕笑,這人非要找虐,明明有大床不睡,非要來和自己擠。
她用手指輕輕勾勒着靳時淵的面部輪廓,并沒有碰到他,但是他好像感受到了般,睜開眼捉住她的手。
“醒了?餓不餓?”
“嗯,有點。”
“我也餓了。”
話落,夏禾又落入了靳時淵的魔掌中,她和靳時淵除了最後一步,什麼都做了,夏禾突然覺得守着的最後一道防線,也變得沒了意義。
靳時淵一陣折騰後,躺在夏禾身邊,手指摩挲着夏禾的發絲。
“我飽了,你呢?”
夏禾無語,“我更餓了~”
兩人起床直接在酒店餐廳吃的午餐,期間JM的同事已經返程。
夏禾和許瑩是跟着靳時淵的私人飛機回去的,雖然JM的同事早他們很多返程,但是卻比他們更遲到京市。
許瑩很激動,她第一次坐私人飛機,别說私人飛機,就她這二十多的年歲月裡,飛機也就坐過那麼幾次。
飛機上她硬是按捺住好奇心,沒有東看西摸,畢竟飛機上除了靳時淵和夏禾,還有靳時淵的幾個朋友,她不想給夏禾丢人。
夏禾則是壓根沒坐過飛機,不論是夏禾還是夏鸢,這都是人生第一次體驗。
夏禾幼時看見天上的飛鳥,就十分羨慕,小小的她就幻想自己變成一隻鳥,飛過山川,飛過雲海,自由自在。
如今何嘗不是以另一種方式,在空中飛翔。
到了京市,趙禹川被安排送許瑩回家。
靳時淵開車送夏禾,到紫庭花園已經四點多鐘,車子開進小區裡面,夏禾下車,靳時淵也跟着下車。
老小區沒有電梯,靳時淵幫夏禾拿行李箱。“太重了,送你上去吧。”
到了家門外,夏禾接過行李箱,看了眼靳時淵,“留下來吃晚飯吧。”
“好。”
夏禾若有所思瞥了他一眼。
廚房裡,馮琦在做飯,陽台上夏正泰在澆花。
聽見開門聲,兩人都往客廳走,當看見靳時淵時,夏正泰面上笑容瞬間凝滞。
夏禾見夏正泰面色不善,怕他讓靳時淵難堪,連忙道:“爸爸,這就是我男朋友靳時淵,你不是沒見過嗎?今天帶回來讓你見見。”
馮琦有些詫異,前不久,女兒還哭着說分手了,怎麼這會又把人帶回家了,不過她也不管這些,死過一次的人,深知沒有什麼比開心更重要,隻要夏禾喜歡他,她就支持。
“靳先生,快坐。”
“馮阿姨,叫我時淵就好。”
“行,時淵快坐,你來的正好,我做了不少菜。”
夏禾不動聲色觑着夏正泰的臉色,看他一直沉默不語,上前挽住他胳膊往陽台去。
夏禾提起水壺就往花上澆水,夏正泰忙奪過她手中的水壺,不滿道:“我才澆過,你又澆,想淹死它們啊?”
夏禾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爸爸,我知道你想讓我和朗哥哥在一起,可是我真的隻是把朗哥哥當作兄長,我喜歡都隻有靳時淵。”
夏正泰拿起一旁的剪刀,修剪起花枝。
“他對你很好?”
“嗯,特别好。”
“阿朗怎麼打電話來說他去了英國,你和他吵架,把他氣走了?”
夏禾不敢說周朗的離開是靳時淵的手筆,她含糊道:“當然不是,他是被他父母親打電話叫走的。”
夏正泰小聲嘀咕:“他現在也有自己的父母親了。”
他放下手中的剪刀,鄭重地對夏禾道:“随你吧,你願意和誰在一起,父親都不反對,隻要你開心,但是前提是把事情和阿朗說清楚,不要因為這事争吵,我希望你們能夠繼續相互扶持,要時刻記得我們曾是一家人。”
夏禾點頭,不用父親說,他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再回到客廳,飯菜已經上桌,靳時淵在幫馮琦端菜。
“老夏,時淵你也第一次見,你們倆要不喝一杯吧。”馮琦說着就去拿酒杯,壓根沒給兩人拒絕的機會。
飯桌上,靳時淵一杯接一杯敬夏正泰,夏正泰起初還面容嚴肅,慢慢地,開始放開了,一口一個“時淵”,夏禾怕靳時淵喝醉,他喝醉的樣子着實有點吓人,強行收起酒不讓二人喝。
夏正泰惱怒,“阿鸢,幹嘛呢?不懂事,我和時淵喝得開心,你一個小姑娘管什麼?”
靳時淵眼眸沉靜如水,臉色有些潮紅但是沒說胡話,夏正泰明顯有些過量,吵鬧着要夏禾把酒交出來。
夏禾無奈,隻能又把酒拿出來,但是她警告靳時淵:“你不準再喝了,打電話給忠叔,讓他來接你。”
“阿鸢,你做什麼呢?他不喝,我自己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夏正泰又看向靳時淵,“别理她,我們喝我們的。”
“好。”靳時淵輕聲應着,又看了眼夏禾,臉上寫着,不怪我,是你爸爸非要我喝的。
等到兩人喝完,夏禾都洗完澡回了卧室。
“阿鸢,阿鸢。”夏正泰坐在客廳喚夏禾。
聞聲,夏禾跑出來,“終于吃完了?都快十一點了。”
“你把沙發收拾一下,讓時淵在這睡一晚。”
“爸爸,不用的,她有司機,讓司機來接一下就好。”她轉頭對靳時淵說:“快給忠叔打電話。”
靳時淵靠坐在椅背上,垂着頭,手無力地垂在兩側,像是睡了過去。
夏禾上前推了推他,“靳時淵,你别睡了,給忠叔打電話。”
靳時淵絲毫沒反應,看來是真的喝多了。
“行了,阿鸢,就拿條毯子給他,這麼晚了,别折騰了,就讓他在沙發上睡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