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崇低頭親了她一下,說,“我這就去,院裡沒有丫鬟婆子,要委屈你一下,有事就找外面的護衛,我都吩咐過。”
“好。”
周伯崇這才起身,面對莺時仔細收拾了一下衣裳,衣襟散了,胸前的衣服也有些皺,莺時看的面熱,忍不住就想起了剛才種種。
“若無趣,就去找我。”
周伯崇又說,甚至想将莺時帶着一道去,好不容易才忍住。
莺時又應了一聲好,他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前面的客人的确一直等着周伯崇,眼見着他終于來了,不由多看一眼,好奇他剛才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耽擱了。
周伯崇不動聲色的将衆人應付過去,隻覺時間過得太慢,等到終于到了散宴的時間,送走幾位要緊的客人,安排好後面的事情,他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寝室。
進屋第一眼,床榻上沒人,他心中微緊,一轉過目光,才發現莺時正趴在榻上,一手壓着話本子,一手撐着下颌,歪着頭看他。
“你回來啦!”她笑。
每每看到莺時這樣笑,周伯崇都會不由有種整顆心都被脹滿的感覺。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踽踽獨行許多年,周伯崇淡漠從容,從未覺得孤單,但見了莺時,才覺圓滿。就仿佛,塵世走一遭,都是為了眼前的這個她。
周伯崇提步過去,伸手按住正要站起來的莺時肩膀,對着她眼中的疑惑,彎腰将她抱起。
人生四喜,洞房花燭夜。
情迷之中,莺時暈暈乎乎的也記得羞澀,然後就被周伯崇的神魂之力勾纏着,身上的衣裳一件件散落,而後如煙霧般散去。
如玉的肌膚落在周伯崇的眼中,他手上按住莺時的心口,靈力傾瀉,穩穩固定住了莺時的魂體,而後加強,直到凝實如真身般。
但這是假的。
鬼魂若要有身體,需修到鬼仙,莺時現在,且還早着呢。
可隻是要做某些事的話,這種程度已經夠了。
該有的…都有了…
莺時從成為鬼後,就再也沒感覺到過冷熱,可現在,那種嵌在自己身體中的存在卻讓她久違的感覺到了熱,熱極了,她甚至能感覺到那東西上細微的跳動。
不敢仔細感受,她咬着唇,在一波又一波的熱潮中神魂迷離。
周伯崇的神魂纏繞着她,身體死死的釘着她,說不上哪個更刺激些,兩者一起的快感遠不是一加一的效果,而是翻倍再翻倍。
到最後,莺時腦海中一片空白,身子都在微微顫抖,隻記得那種至死的歡愉。
“莺時,娘子,夫人。”
周伯崇覆在她耳邊,笑着,一聲聲喚着。
酥麻就又從耳邊彌漫開,流竄到心間,到四肢百骸,抖了一下,口中發出低低的嗚咽。
周伯崇坐好,将她抱坐在他的懷裡。
莺時抽着氣,忍不住擡頭,濕熱滾燙的吻就順着脖頸滑下,噙住那抹雪白柔軟,輕輕的啃咬吸吮。
這一夜,莺時到最後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過去的,她甚至都不敢回憶,隻隐約記得是極緻的瘋狂迷亂。
身體的交纏,神魂的侵襲,她感覺自己的每一寸都被周伯崇的神魂之力浸透了,恍惚中仿佛都不屬于自己了。
莺時做鬼後,再沒覺得困倦過,可等到終于被周伯崇放開,她竟然久違的感覺到了心神的疲倦,從頭發絲到指尖都動都不想動一下,她趴在床上,迷迷糊糊聽着側間傳來的水聲,連羞赧都顧不上,閉目睡着了。
周伯崇出來前,還想着她會不會被吓得躲起來,誰知出來後,就瞧見她正躺在錦被間酣睡。
坐在一旁,他默默的看了許久,眼見着她凝實的身體在沒了他靈力的支持後漸漸虛散,才躺下,過去輕輕将莺時抱入懷中。
“好夢。”他在莺時額間落下一個吻。
時間已經不早了,安靜的屋内,嗅着懷中含着淡淡蘭香的陰涼氣息,周伯崇閉目,漸漸睡去。
雖然睡得晚,可在往常起床的時辰中,他還是醒了過來。
莺時還在睡。
周伯崇又看了會兒,攬着懷中人,閉目繼續入睡。
外面親衛等了好一會兒,才總算确定自家十餘年來早起不綴的侯爺,今兒個是真不準備起來了。
衆人對視一眼,都帶着心照不宣的微笑退下。
久違的一次入睡,莺時睡得很香,一覺睡醒,已經是晌午了。
梅雨季過後,時間入了秋,天氣也好了起來。今天就是個大晴天,日頭從窗外灑進來,照的屋裡亮堂堂的,連帳子裡也透着光,莺時起身就幻化好了自己的衣服,本來想着還穿碧色,但想了想,還是幻化成了紅。
她撩起簾子,第一眼就看見正坐在窗前軟榻上看書的周伯崇。
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撒了他一身,照的他整個人仿佛都在散發着淡淡的光暈。然後才能看到他俊朗含笑的面容,一雙眼正看着她,裝滿溫柔。
“醒了,睡得怎麼樣?”
說話間,周伯崇站起身走向她。
莺時眨了下眼,隻覺身上不由的就酸軟起來,忙下意識将自己藏到了帳子後面,這才後知後覺明白自己都做了什麼,面上霎時一熱。
這,這也不怪她,誰讓他昨晚太過分了!!!
周伯崇的腳步一頓,忽的低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