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話可說的西凝隻得端起有點酸澀的橙汁抿了一口，“沒什麼，我就是有點累了，在休息。”
“那你們倆先在這好好休息，我去儲藏室清點一下咖啡豆。”
這個長相大氣的女生時刻都能保持一副熱情的嗓音。
西凝始終覺得她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
陳婕一走，駱明和西凝這兩個不太熟悉的熟人便陷入了沉默。
但這份平和的沉默沒多久就被青年率先打破。
“文婷之前和我聊過，她說剛開始成立新禾的時候邀請過你，不過你沒有同意，為此她惋惜了好久呢。”黃澄澄的果汁從透明玻璃杯裡顯出好看的顔色，但駱明拿在手中還沒有喝下一口。
對于這件事西凝很誠實，“是這樣的，我本身對搞投資做公司這件事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去了也是給你們拖後腿。”
“話可不能這麼說，你沒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呢。”駱明頓了頓，清了一下有點幹澀的喉嚨，“更何況你可以技術入股啊，以你現在的科研水平和老師們的重視未來一定是前途無量的，你加入新禾别的不說，能将一些最前沿的科研成果包裝為成品讓更多的人能接觸到，這樣不是更加利農嗎？”
“聽起來是不錯，但你說的這些得有一個大前提吧。”西凝将喝了一半的橙汁重新放回木桌上，朝着對面的人抛出幾個問題，“新禾現在是什麼發展狀況？有多少人願意參投？你們做出的産品市場的回報率又怎麼樣？你們開的是公司又不是慈善機構。”
駱明的唇角輕動，一時間沒有說出話來。
他沒想過西凝竟然能夠問出這些問題。
要知道，他也是參與新禾之後才對這些事情有了概念。
青年鈍圓的眼神輕動，“新禾的理念是很新的，有很大的市場發展潛力，投資也陸續談下來了幾個，前不久我們剛和季氏的小季總吃過飯，他對我們是很看好的。”
“可沒有成果，你這不是和我空談嗎？”西凝臉上挂着淺淡的笑，即使是鋒利的話也依舊說的溫和，“更何況我加入之後你們又能給我多少分成呢？說起這個，我去向扶持力度更大的豐潤投簡曆不是來得更好，畢竟他們的管理和技術都會更加成熟。”
真是沒想到，平日裡溫溫吞吞的小師妹竟然這麼難搞定，也難怪文婷一直跟他說不知如何開口。
一時間無話的駱明隻能喝着手裡未動的果汁來填補談話的縫隙。
“總之，我還是原來那句話。”西凝呼出一口氣，将自己紫粉色的小挎包在身上背好，“我目前隻想安心地讀書，很感謝你能跟我說這些，但是我目前沒有任何想要參加社會活動的心思和精力。”
這段談話，既不算是不歡而散也不算是相談甚歡。
好在是平平淡淡地結束，不至于讓人覺得尴尬。
接下來幾天，西凝便再也沒有在咖啡館裡見到駱明的影子，隻從陳婕那裡得知了些隻言片語，說是拉來了新的投資忙着洽談，空不出時間來。
淅淅瀝瀝的雨水将拱形窗裝點地有些清冷，咖啡館也難得得到了些喘息的空閑。
陳婕靠在西凝的肩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靠在窗邊的小沙發上閑聊着。
安靜了一會，陳婕忽然冷不丁地出聲，“凝凝，結婚究竟是什麼感覺啊。”
“啊？”西凝放下手裡玩了一半的解謎遊戲，想了一會才出聲，“就是多了一個會管自己的人吧。”
“嗯？”聽到這個答案，原本有些蔫巴的陳婕一下就精神了，“孟先生會經常管你嗎？我以為他會是每天都忙着在天上飛的那種人，就跟我爸似的。”
“管啊。”說起這個，西凝忍不住輕哼了一聲，“他比我外公管得還多呢。而且他好像并不會經常出差，我們結婚到現在他隻出過一次，我差不多每天都活在他的眼皮底下。”
陳婕抱着西凝的手臂，擡起的眼睛裡有幾分同情，“那你這結婚體驗感也太差了吧。”
“那倒也沒有，還是挺好的。”西凝笑了笑，還是維護了孟叙一番，“他人很好的，也很貼心。”
陳婕拖長了調子哦了一聲，眼神裡流出幾分狎昵，随後她又壓低了點聲音問西凝，“那體感怎麼樣？”
還沒有被帶歪的女孩子思考無果，隻能對着發問的人提問，“什麼意思？”
“你說我什麼意思。”陳婕捏了捏她的臉，笑得有點壞，“你都結婚這麼久了怎麼會不懂我的意思。”
“哦，你說那個呀。”明白過來的西凝有些不自在地舔了下唇，她支吾了兩聲很是誠實，“我們沒有的。”
“什麼？你們感情不是挺好嗎？”陳婕驚訝地提高了自己的氣音，随後慢慢眨眼，“說一句冒犯的，孟先生是有什麼難言之隐嗎？”
“沒有的。”西凝輕抿了下唇，小小出聲，“他說我們之間需要磨合，還沒有到那一步。”
“拜托，你們結婚都快四個月了。”陳婕誇張地給她比了個手勢，“再磨合也該磨合好了吧。”
臉頰由粉轉紅的西凝不自覺地拱起嘴巴，“這我哪知道啊。”
原本笑着的陳婕輕歎了一口氣，“我本來以為我和駱明挺慢的，沒想到你和你老公才是一對忍者神龜啊。”
西凝的嘴巴輕動，但一時間又找不到同樣有殺傷力的比喻，隻能悻悻地轉移話題，“那你跟駱明已經？”
陳婕大大方方地承認，“是啊。”
肩背被柔軟的臂彎攬住，陳婕精心修過的眉輕挑，對着西凝諄諄教誨，“這是能讓人快樂的事，和自己的愛人之間不必扭扭捏捏地，更何況你們是合法夫妻啊。既然他不行那你就主動點嘛，當然前提是得做好防護的情況下，我可不想這麼早就給别人當幹媽。”
眼見西凝還有點猶豫着，陳婕奪眼的紅唇深笑，“這沒什麼的，男人可以主動找刺激，那為什麼我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