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裡亮着微暗的暖光燈讓放在床頭櫃上的幾張玻璃相框折射出溫暖的光路。
耳邊是紙張微弱翻閱的聲音,西凝軟熱的臉頰蹭在孟叙的胸口,手裡舉着手機在看。
翻了一會覺得無趣,小姑娘側頭見男人還在看着手裡的報表,隻得安靜地在原地趴着。
一隻手掌落在了毛絨絨的發頂,孟叙低聲問她,“凝凝,困了嗎?”
“沒有。”西凝半撐起身子,看着孟叙的臉輕唔了一聲,“你以後除了凝凝之外能不能換個稱呼叫我?”
“嗯?”手裡的報表被男人合上,孟叙看着她淡聲,“什麼意思?”
終于能打開話匣的女孩子在男人懷裡調整了下姿勢,跨坐在他的腰腹上,暗示性極強,“我今天下午見到阿婕的男朋友了,人家都直接開口叫她寶寶呢。”
半靠在床頭的男人輕握着西凝的腰,看起來一副沒聽懂的樣子,但微動的眼睫卻出賣了他,“所以呢?”
自己的老公這般不上道,西凝有些局促地眨眼,不好意思再提,隻乖乖地從男人的身上下來給自己找台階,“沒什麼,叫凝凝也挺好的,反正大家都這麼叫我。”
小姑娘扯着被子,刻意地打了個哈欠,“我困了,要睡了。”
孟叙的鼻息裡出了點氣音,傾身追了過去,溫熱的呼吸故意撒在西凝的耳廓,輕聲低喃,“你想讓我叫你什麼?”
西凝攥着被子沒有出聲。
這事本來就是她心血來潮提起的,孟叙沒有接她的茬,她自己哪裡知道要叫什麼。
這個時候還是裝死的好。
可愛的耳垂突然被納入濡濕的唇腔中,西凝努力不讓自己睜開眼,卷翹的睫毛抖個不停。
偏偏作亂的人還在耳邊繼續問她想要什麼稱呼。
那一點可憐的軟肉因為主人的不願妥協而備受摧殘着。
受到侵擾的地方慢慢地在擴大。
受不住的女孩子總算是睜了眼,手裡提着被子蓋到臉上,隻露出一雙瑩亮的大眼睛來,軟軟的聲音不高興地悶着,“這種事怎麼能讓我來說呢。”
孟叙輕笑了聲,沒有再逗她,指尖捏着被子往下扯了扯将女孩兒粉嫩的臉露出來。
虎口輕鉗住西凝的下巴,男人的臉朝她湊得更近,溫厚低沉的聲音讓西凝不自覺地動了下腿,“小珍珠?”
她的小名,極少有人知道,除了外公他們很少有人會叫。
孟叙還是第一次這麼叫她。
見西凝沒吭聲,孟叙頓了頓又換了個稱呼,“那,寶貝?”
低低的氣音從男人的嘴裡溢出,漆黑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的女孩子,侵占和逗弄攪在一起,兇厲的眉眼顯出幾分不正經來。
西凝哪裡經得起這樣的考驗,熱意沸騰着上湧,讓她的眼睛無措地四處亂瞟。
“這個也不要嗎?”孟叙自顧自地低語着,落在小姑娘臉上的指腹輕往下抵,狀似是無奈,但輕提的嘴角讓他掩藏的心思暴露出來。
兩人的距離更近了,鼻尖想貼着,呼吸都攪在了一起。
“我的……心肝。”
潛藏的心意終于拉剖了出來。
獨特的稱呼會讓羁絆無意識地纏成一個個解不開的死結。
若不是生拉硬扯地傷害……
生拉硬扯,會很痛吧。
但短痛總比沉溺在長痛中好……
後半夜,孟叙緊緊攬抱着懷裡已經睡熟的小人兒,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觸鍵屏,手機屏幕微弱的冷光落進他的眼底。
七月中旬的天氣一直都晴好,下午三點正是咖啡店人流多的時候,陳婕和西凝兩人有些應付不過來,好在每個下午駱明都會從新禾那邊過來搭把手。
傍晚閉店的牌子先挂了上去,西凝靠在店裡的小沙發上修整,一時間不大願意動彈。
陳婕将兩杯橙汁放到木桌上,對着駱明溫聲,“新禾那邊這麼忙,你也沒必要每天都過來,我估摸着這兩天再招個人就是了。”
“沒事,現在還不是忙的時候,等新的投資談下來那才有得忙,我每天下午過來還能多看看你不是。”
駱明接過陳婕手裡的東西,兩人看起來比前段時間更加親密。
但更具體的,西凝說不上來。
她看着好友前不久染黑的頭發有些晃神。
印象裡阿婕一直喜歡幹練的齊耳短發,現在竟然都快齊肩了。
陳婕朝着有點發愣的西凝笑了一下,“你怎麼了?怎麼看着我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