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我在耍流氓。”孟叙淡聲應她，将湯匙重新送到女孩子的嘴邊，“乖乖吃飯。”

溫度适宜的湯水讓西凝空落落的胃得到了滿足，她不再糾結于當下的狀況合不合适，安心地享受來自孟叙飯來張口的伺候。

女孩子慢吞吞嚼着嘴裡的蝦仁，即使現在被孟叙抱在懷裡依舊阻止不了她吃飯時會神遊的習慣。

軟嫩的蛋羹耐心地停在西凝的嘴邊，隻等着她再張嘴。

西凝咀嚼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将嘴裡的蝦仁咽下，“我吃飽了。”

孟叙看了看隻喂進去兩口受了點皮外傷的蛋羹和沒下去多少的菌菇湯以及連動都沒動一下的清蒸鳕魚成功地皺起了眉。

他将已經去刺處理過的鳕魚送到小姑娘的嘴邊，“再吃一口。”

喂到嘴邊的飯不太好拒絕，西凝隻能張嘴。

雖然說是再吃一口，但小碗裡的蛋羹沒了一半時孟叙都沒有停手。

實在吃不下的西凝隻能出聲制止孟叙的投喂行為，“我真的吃不下了。”

小姑娘雖然摸起來是軟乎乎的，但是輕輕一捏便能碰到骨頭，抱起來也沒什麼分量。

更糟糕的是，一點都不愛吃飯。

孟叙摸着女孩子手腕凸起的一塊小骨頭，淡聲說她，“看你瘦的都快沒有了，也不願意好好吃飯，想幹嘛？”

這種話西凝從小到大不知道聽了多少遍，早就免疫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沒心沒肺地回他，“我反正覺得挺好的。”

男人頓了一下，在她的耳邊輕聲，“是嗎？那下次你吃我的時候能不能多堅持一會？”

西凝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他在說什麼啊？！

救命！覺得自己的耳朵不幹淨了！

小姑娘捂着自己的耳朵，漂亮的大眼睛四處飄忽，生怕孟叙下一秒再說出什麼讓她震驚的流氓話。

可孟叙卻絲毫沒有打算放過她，唇瓣貼在女孩子的臉邊，問她，“以後會不會好好吃飯？”

被威脅了的女孩子隻能忿忿點頭，不情願地出聲，“知道了，知道了。”

不想和這個可惡的男人繼續掰扯這個問題，西凝非常經意地轉移話題，“對了，俞玲的孩子平安地生下來了嗎？”

孟叙抱着女孩子的手一頓，淡聲回她，“不知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覺得她挺可憐的。”西凝想起那個在她眼前崩潰嘶吼的女人，心裡依舊有些發顫，“上次我見到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而且……”

她看了看孟叙沒什麼變化的神情才繼續開口，“那個孩子應該不是她老公的吧，而是……”

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好言說，更何況還和孟叙的父親有關。

“是，她懷的是孟嶽懷的孩子。”孟叙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連語氣都沒有一絲波動，他拿着柔軟的紙巾，動作溫柔地給懷裡的小姑娘擦嘴，“公公和兒媳搞在一起的這種惡心事你少聽。”

“何況，她怎麼會可憐呢？她親手掐死她女兒的時候，會覺得自己的女兒可憐嗎？”

男人的指腹摩挲着西凝軟軟的臉蛋，輕蔑地嗤笑了一聲，“不過，那個孩子倒是一定能生的下來。”

西凝擡眼看向這個突然變卦的人，孟叙的指尖移到小姑娘的耳垂慢慢地搓了兩下，眼底有幾分蓋不住的嘲諷，“孟恒那個蠢貨，哪裡敢忤逆他尊敬的父親呢？”

男人的幾句話讓西凝有些不知如何接話，她的心跳快了幾分，潔白的貝齒輕咬下唇，“你别管他們了，反正，反正我們現在的生活也和他們搭不上邊。”

孟叙的眼皮微垂，臉貼過去蹭了蹭懷裡的女孩子，低嗯了一聲。

“孟家那邊已經很久沒有找過我了。”西凝貼着男人的肩，慢慢出聲，“都是你給擋回去了吧。”

“你讨厭他們，所以也不想讓我再見他們。”小姑娘翹了翹腳丫，哼哼兩聲，“孟叙，你也太喜歡我了吧，都不像之前揚言要利用我的那個人了。”

男人抱着西凝的手緊了緊，語氣格外認真，“抱歉。”

這句話讓西凝有點措手不及，其實她開始的時候并不是很在意這件事，“不用道歉，之前我就說過我不在意這件事的，而且你現在也不會這麼做了呀。”

想了想，西凝又補充了句，“不過以前不代表現在，我們的關系和以前不一樣了，你再這麼做的話我會生氣的。”

孟叙低頭，親了親她，“好。”

“不過，其實還挺遺憾的。”女孩子頗為失落地摸了摸被孟叙親過的地方，頂着男人不明所以的眼神，笑嘻嘻地開口，“給你當間諜的時候其實還挺刺激的。”

孟叙用虎口掐住西凝的下巴，在小姑娘的臉上留下了一個相當清晰的牙印，他的聲音有幾分涼，“把我氣壞了對你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