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髒砰砰亂跳:“不行……”
洛奕俞強行按捺下心中的不耐煩:“沈逸,再讓我說第二遍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他怎麼會不知道。
就算自己不給,洛奕俞也能直接殺了他再強行拿出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這一丁點兒的反抗,除了能激怒洛奕俞外毫無作用。
沈逸緩緩低頭,無比僵硬地将手機放在洛奕俞手上。
洛奕俞打開,随意掃了一眼,問他:“是誰?”
沈逸分明還是怕的。
卻依舊笃定的,抱着必死的心,堅決搖了搖頭。
毫不意外,洛奕俞擡腳,猛的一下踹了過來。
沈逸整個人摔倒在地,竟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響,胸口處傳來陣刺痛。
他着實被驚了下,喉嚨腥甜,竟咳出幾滴血。
即便在此之前已無數次見識過洛奕俞這具身體的可怖,他在此刻也不免狠狠一驚。
簡直像是怪物……
洛奕俞拽着他胳膊,将他整個人拎起來。
他身體重量盡數落在肩關節,猛的一下被擰到脫臼。
沈逸疼到臉色煞白,顫了下,無可抑制發出聲哀嚎。
洛奕俞掐住他的臉:
“哥,那我就來試試,到底能不能撬開你這張嘴。”
沈逸甚至覺得自己此刻能想到求饒的話都如此匮乏。
除了顫顫巍巍地搖頭,再也說不出什麼别的話。
然而下一秒,便看到他拿着條鞭子出來。
那鞭子通體發黑,似是用什麼特殊的皮革所制,一條接着一條綁得很嚴實,在燈光下甚至是閃着油光的。
更重要的是,上面帶着刺。
密密麻麻,細小堅硬,倘若把手指放在上面刺一下,大概也能紮出個血洞。
這搞什麼?
真當來給他上刑?
沈逸渾身冰涼,想要掙紮,奈何渾身上下骨頭都跟斷了個遍似的,略微一動就疼得厲害。
洛奕俞,是個僅憑一雙手就能将他開膛剖腹的瘋狗。
有沒有工具對他而言,有什麼區别?
洛奕俞也不知從哪搞了條粗糙的麻繩過來,三下五除二把他雙手綁住,吊了起來。
沈逸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這到底是個什麼裝置,第一下鞭子便帶着股勢如破竹的勁兒落在自己身上。
布料連帶着皮肉瞬間綻開。
他瞳孔猛的顫了顫。
沈逸明白了。
像鞭子皮帶這類的東西,痛感是不如子彈那麼刻骨,可偏偏,壞就壞在它是不緻命的。
他死不了。
他下意識猛的掙了一下,肩關節處又傳來陣酸脹的悶痛,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夾雜在一起,逼得他慘叫出聲。
那血珠殘留在鞭子上,被洛奕俞随手抖了下,又重新濺到沈逸身上。
他将鞭子折了下,輕輕擡起沈逸下巴:“是誰?”
沈逸眼睛長得很大,眼淚一顆接着一顆往下掉,嘴唇翕動幾次,又緊緊閉上。
好骨氣。
洛奕俞點頭,揚手又是狠狠一下。
“!!!”
沈逸瞪大雙眼,被高高吊起的雙手徒勞地抓了一下空氣,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這一下,竟和第一下不帶絲毫偏移的重疊在一起。
那是比傷口處撒鹽還要劇烈百萬倍的疼痛。
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已經被劈成了兩半,仿佛皮肉被扒開,拿着把鈍刀子一寸寸磨。
他高高仰起頭,脆弱脖頸暴露在空氣中,喉結輕輕顫抖。
他已經要受不住了,整個大腦神經一抽一抽的疼。
“我想死……”
像呢喃,又像是請願。
第三鞭,落在他的胳膊處,尾稍擦過他的臉,留下道觸目驚心血痕。
沈逸哀嚎出聲,凄厲到自己的耳膜都在跟着嗡嗡作響,險些直接繳械投降。
他能承受幾次呢?
總而早晚都會輸的,為什麼還要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他腦海中閃過無數個類似的念頭。
可嘴唇還是咬得極死。
餘下幾鞭,幾乎是不留空隙抽過來的。
密密麻麻道血痕交疊在一起猛的炸開,沈逸吼到嗓子發啞,大片血迹漫出來,整件衣服都變得濕漉漉的。
沈逸每次都覺得,自己應當失血過多死了。
下一鞭又會硬生生将他的意識拽回來,像條被按在案闆上卻還沒死透的魚,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拔掉鱗片,一寸寸磨,鮮血淋漓。
那些鞭痕疊在一起的位置,血肉外翻,裂開道很深的口子,僅是看着就教人隐隐作痛。
更别提作為承受者的他。
沈逸雙眼失神。
洛奕俞忽的停了動作。看着他,有些殘忍地笑了:
“哥,你想不想知道,那些年裡我跟着你都學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