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垂在身側的手松了緊,緊了松。
他問:“我要是不呢?”
也不知在犟個什麼勁兒。
明明連那樣的事情都被逼着做了,洗個床單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
沈逸雙目空洞,走了一瞬神。
洛奕俞擡手,動作很輕,撫摸他滲着血絲的唇角。
他瑟縮一下,隻能感受到到對方體溫是近乎徹骨的寒意,卻不敢躲。
洛奕俞認真問他:“确定嗎?”
沈逸有那麼一瞬間想直接繳械投降。
可求饒的話堵在喉間,繞了幾圈,就這麼硬生生卡在了那。
洛奕俞點頭,當他默認:“行。”
随後當着沈逸的面,把那保溫盒裡裝着的食物盡數倒在垃圾桶。
沈逸愣在原地。
這個懲罰方式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
半晌後才回神,怒道:“你有病是不是?!”
總算有了點兒活人的氣息。
洛奕俞眼神掃過來,竟然是透着興奮的:
“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教過我的,不是嗎?”
這話在沈逸耳中其實很是割裂。
他實在無法将眼前這個瘋子和那個還是小孩的洛奕俞聯系在一起。
他習慣居于領導者的身份教導那個小孩子,卻忘記在那樣環境下長大的實驗體,對這些空泛道理的理解早就比自己深刻許多……
算了,餓一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卻不料下一秒。
洛奕俞直接将他推在沙發上,單手要扒他浴巾。
沈逸又驚又怒,攥緊拳頭下意識想要對準他的臉來一下。
可手腕卻被輕而易舉扣住。
洛奕俞聲音透着喜悅:“不願意在床上,那就來沙發吧。”
他本就對這種事心理生理雙重厭惡,更别提現在藥物效果剛剛褪下,整個身體難受得要命。
他試圖讓自己冷靜,又發覺現在最需要冷靜的是洛奕俞,咬着牙吼道:
“你跟着我七年,我哪裡虧待過你什麼?當年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結果你現在就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