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不然受傷疼的就是我了。”姜袖偷笑道。

顧雲峥從煮鍋中擡起頭，看着姜袖，前言不搭後語，問了一句，“什麼時候我們倆能在一起？”

時時刻刻都在一起的人，自然懂顧雲峥莫名的問題，正在喝水的姜袖差點被嗆住，放下杯子回複道：“天崩地裂的時候。”

“我怎麼覺得你在胡說八道。”清挽并沒有在她們身上，看出姜袖口中的那些經曆。

姜袖不算說謊，隻是沒有全部告訴清挽，“隻有你會騙我。”

顧雲峥一走，顧進也拿着碗也跟在後面，清挽戳戳姜袖放在桌上的手臂，“你的眼睛都要長在他身上了。”

姜袖收回視線，嘴硬道：“他算哪根蔥？”

“洋蔥，一層一層剝開你的心。”清挽把軟了的青菜撈出來，分了幾根在姜袖碗中。

顧進通過外觀就能知道出自誰手，他碗裡全是姜袖包的。

冒着熱氣的餃子，在冬日格外溫暖。顧進沉默地一個接着一個吃，從碗中擡頭就見餃子的主人，靠在他哥肩膀上，顧進移開視線，往鍋裡下他包的。

冬至的夜晚，每一戶人家桌上都會有餃子，明明是很常見的事，發生在他身上為什麼會感到心跳這麼快。顧進不知道，也不再想知道。

簡單的聚會結束後，距離十二點還有兩個小時。時間快到了，姜袖才決定補個覺，為了節省時間，沒有回家，在顧雲峥多次勸阻下也依舊睡在車上。

顧雲峥養成了看睡着的姜袖十分鐘就會困，定了一個十一點五十的鬧鐘，才放心睡過去。

這一次的門沒有再出現打不開的情況，顧雲峥走過去敲了三下，就等着姜袖來打來。

通過敲門，顧雲峥能得知姜袖是否屬于空閑時間。

一進來沒有看其他地方，就奔着姜袖去了，顧雲峥沒有發現地闆上有兩個腳印。

天花闆的水滴聲仿佛就在耳邊，顧雲峥蓋住雙耳，聲音卻越來越大。

門鎖響動，顧雲峥還聽到了其他的聲音，尖銳的東西摩擦堅硬物品所産生的。他朝着令人恐懼的動靜看去，臉上帶着笑容的姜袖出現在眼前，再往後一看，有一個也帶着笑的陌生人，如果手上沒有刀，那麼顧雲峥會認為是一個友好的人。

顧雲峥抽出随身攜帶的小刀，站在姜袖前面護着她。

身後的姜袖勇敢地站在了顧雲峥前面，顧雲峥剛把手放在姜袖肩上，想要換一個位置，就見自己漸漸變得透明，他緊張地拉着姜袖，卻發現摸不到人了，想站在姜袖前面，發現無法擡起雙腿。

顧雲峥想要讓姜袖快點發現異樣，急促的呼吸打在她耳邊，不見她有任何動作。

顧雲峥在現實中醒來，身邊的姜袖還在睡，他雙膝跪爬過去，搖晃着一動不動的人，“姜袖，醒醒！”

他緊張握住姜袖的手腕，終于有了觸碰溫度，才稍微鎮定一點，用了一點力拍打着姜袖肩膀，打算強行叫醒她。

依舊沒有反應，顧雲峥紅着雙眼，痛恨早早醒來的自己，留她一人獨自面對危險。

眼中蓄滿了淚水，就快要喘不過氣了，姜袖才緩慢睜開了雙眼，呆滞地看着顧雲峥。

顧雲峥捧着姜袖的臉，眼尾流下一滴淚，額頭貼上她的下巴，哽咽道：“為什麼要站在前面，如果他的刀揮向你了，你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嗎？”

姜袖擡起顧雲峥的臉，在眉間輕輕一吻，安慰道：“這是夢，不會有意外。”

“孩子在裡面沒了，現實也沒有了，你敢賭自己的命？”顧雲峥掙脫開姜袖的手，頭埋在她左肩上，“姜袖，你對自己很不負責任。”

被指責的姜袖也心生不滿，“那我就要讓你獨自面對嗎？！我不是必須要站在你身後讓你保護的人！”

顧雲峥在姜袖的胸口順着氣，“你是我的妻子，我保護你是應該的，為什麼要排斥呢？”

“我不要你保護，我能自己保護好自己。”姜袖不想看到顧雲峥受傷，更不想看到是因為她而受傷。

“不聽。”顧雲峥轉頭過去，一副拒絕溝通的模樣。

姜袖把顧雲峥的頭扭過來，“那我們就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