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進對任何人都沒有意見,對方決定了他的态度,姜袖先冒犯了他的寶貝。
進一步,退一步。顧進恢複友好,把姜袖夾過第二次的菜,推到她手邊,“你為什麼來相親。”
和好的氣息,先從顧進這裡發出。把人架起來的是他,給台階的人也是他。
不然尴尬的氣氛令人沉默,像不會說話的機器人。
“來看看醜陋的你。”姜袖才不握手言和,被打擊過後并不會因為對方的服軟示弱,就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也絕不可能跟一個壞人站在同一條線上,顧進暫時不值得姜袖好好說話。
戰争是他挑起的,作為對方的姜袖,自然要戀戰,把時間拉長一點。
心裡的氣沒有那麼輕松咽下去,雖然姜袖也知道,現在嚣張等會兒會更慘,但以後的事還沒有到時間,她先顧好已經存在的情緒。
既然姜袖選擇不過,那顧進也不當好心人,擡頭仰天盯着天花闆上的裝飾物,“這樣啊,看完後我覺得你,還不太能配上我。”顧進有一個很少見的習慣,盯着臉說不出假話,隻有避開才能做到謊話一張嘴就來。
視線放在桌上的玫瑰,随後轉回到姜袖臉上,“要不然帶你出門回頭率都是百分百。”
姜袖的攻擊力很強,但顧進也不弱,這一次見面,算是強強聯手,不過二人不是隊友,而是對手,不會出現第三個受傷的人。
“我怕被人诟病,畢竟你真的拿不出手。”姜袖跟着顧進學會了一招,停頓,“而且,我也不喜歡秒男。”
人身攻擊是對人最不尊重的事,姜袖一邊氣勢洶洶怼回去,一邊在心裡瘋狂對着顧進鞠躬道歉。
賭徒總想着最後一把,但瘾上來了,話能說上一萬遍。
人不會為不存在的事着急,顧進輕描淡寫,還對着姜袖勾起嘴角,“前男友是秒男?那你過的真不幸福。”
這個時候姜袖特别需要清挽,一個人真的抵擋不住,于是沉默。
如果實話實說沒有談過戀愛,嘲笑一定會從顧進的嘴裡發出,姜袖不能接受她因為這種小事惹人發笑。
在沉默中,姜袖找到了一個絕美的回應,對着顧進輕哼一聲,無表情中帶着一絲不屑。
不反駁不跳腳,任由對方去猜測。
顧進顯然沒有如姜袖想的那般,去冒犯地猜,推給姜袖一張名片,“我有朋友是醫生,報我的名字,能打折。快是病,要治。”
此刻的顧進,像是存有最後一絲良知的人,隻可惜用錯了地方。
“那你每次去看應該能省不少錢吧。”姜袖往下偷瞄了一眼醫生的名字,發現上面不是顧進二字,還以為他在玩“朋友是我”的戲碼。
桌上擺放不同的花,姜袖被眼前的玫瑰刺到眼,根上的刺仿佛全部飛向雙眼,令人變得模糊起來,不然她和顧進為什麼會選在代表愛的玫瑰桌上。
姜袖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發出噪音,顧進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手,隻忙着把花瓣扯下來。
露出最後的黃色花蕾,顧進用紙包着,完整的花用處是欣賞,而花瓣除去在油鍋裡,也就隻能進入垃圾桶的命運。
姜袖偏頭看到了遠處的飛燕草,兩位年紀相仿的好友在閑聊,聲音卻離得不遠,話音清晰到,就在耳邊。
姜袖準确地捕捉到了八卦,同一方向的她,身體湊上前和顧進位置的另一人說,“你聽說了嗎?最近有消息稱,即将恢複人流,各大醫院已經開始做準備了。”
“假的吧?當時成立費了多大的時間,沒幾年就換。”
“我聽說,是因為自殺的人太多了,家屬去鬧,每天都有不同的家庭。”
哭鬧聲打斷了兩位許久不見的好友閑聊,睡在嬰兒車内的嬰兒被抱出來,保溫杯裡的溫水,沖泡好奶粉放在嘴邊,才漸漸停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