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厘子的外形與色澤就已經足夠誘人,吃起來味道絕美。
至于山竹,祝楚意懶得剝皮,沒吃。
臨開飯,保姆阿姨有意避開,說回樓下去看看多米,祝楚意沒有挽留她。祝家的保姆不與家主同一桌吃飯,到了祝楚意這裡,雖然人少,但保姆阿姨依然保持這種習慣,祝楚意也習慣了這樣。
何盛宇擺好餐,看了一圈,沒看見保姆阿姨的身影,問了祝楚意一句阿秀姨人呢。
“她回我那邊去了。”祝楚意期待地檢視桌上菜色,挺滿意,不吝誇贊一百萬先生道,“不錯呀禾先生,這魚湯奶白奶白的,看起來就很好喝。”
一百萬先生盛出一碗魚湯,遞到祝楚意面前,讓她嘗嘗味道,又提醒她:“小心燙。”
祝楚意細細品嘗過味道,在一百萬先生期待的目光下盛贊:“非常鮮美!”
何盛宇會心一笑,讓她嘗嘗菜,祝楚意很給面子,一一試吃過,略微誇張地說:“想不到你廚藝這麼好!禾先生,你真是個寶藏男孩。”
何盛宇愧不敢當,笑一笑,在對面坐下說:“我這個年紀的人,叫男孩已經不合适了。”
祝楚意笑,改口道:“那就叫寶藏先生。”
何盛宇點頭表示接受。
祝楚意挺好奇一百萬先生的年齡,目光直白地打量一百萬先生的面孔,這是一張保養很得當的臉,溫和斯文,眉宇間略有書卷氣,看起來是脾氣很好的一個人。
看着一百萬先生,祝楚意很容易就聯想到陸文彥,一百萬先生與陸文彥,确實有幾分神似。
“禾先生,你多少歲?”
“再過兩年三十。”何盛宇回答得很爽快。
對于男人的年齡,祝楚意有自己的見解,這時認真地說:“我覺得這是男人最好的年紀,是剛剛步入男人這個階段的時候,這個年齡以下的,還不足以稱為男人。男人,就是要到這個年齡以後才有魅力。”
何盛宇聽得心花怒放,但表面裝得極平靜,隻是斯文地微笑着說:“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優勢。女人也一樣,我覺得你現在這個年齡,也是最好的年齡。”
祝楚意詫異了一瞬,“你知道我多大?”
差點露馬腳,何盛宇驚了一下,很快自然地接話:“看得出你不大,我猜你二十五歲以内。沒猜錯吧?”
祝楚意笑了笑,沒有說對或不對,隻說:“女人的年齡是秘密,不可以問的。”
何盛宇笑笑,沒有多說什麼,這個話題就這麼放過去。
這頓飯,祝楚意吃得很滿足,也很愉快。她再次在内心暗歎,與一百萬先生相處是一件極舒心的事。他不但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同時也是很棒的陪伴者。
還是個會親自下廚的男人,且做出來的菜全合她的心意。
飯後,何盛宇在島台邊忙泡茶,祝楚意坐在高腳凳上,偏着臉單手托腮,毫不避諱地欣賞坐在身側泡茶的男人。
一百萬先生的一舉一動不急不緩,修長手指張弛有度,祝楚意忽地想起陸文彥的手。
陸文彥是鋼琴家,雙手當然是至關重要的,聽說他為自己的雙手買了天價保險,假如哪天他的手意外受傷,不能再彈鋼琴,那麼他将會得到一筆巨款賠償。
何盛宇泡了一壺茶,先斟一杯茶送到祝楚意面前,依舊提醒她一句:“小心燙。”
“謝謝。”祝楚意享受着一百萬先生的照顧,眼睛盯着他的手問,“禾先生,你會彈鋼琴嗎?”
何盛宇放下茶壺,輕輕搖頭說:“不會。”
祝楚意肯定道:“你有一雙适合彈鋼琴的手。”
他煞有介事地張開手掌,前後端詳一番,笑問:“何以見得?”
“手指長呀。”祝楚意端起茶,煞有介事地說,“好像是這麼說,手指長跨度大,彈起鋼琴來比較輕松。”
“可惜我沒學過鋼琴。”何盛宇好似真的有點遺憾,半真半假地說,“你說我現在學還來得及嗎?”
“隻要是自己喜歡的,任何時候開始不算晚。”祝楚意品了一口茶,嘗出甘甜味道,很是驚喜地嗯了聲,“禾先生,這是什麼茶,很好喝。”
何盛宇科普道:“這是東方美人,也叫烏龍茶。”
“這個品種好像很貴的是不是?”祝楚意目光有點意味深長,他一個男公關,生活質量還挺高。
“嗯,算是比較名貴的品種。”說完補充一句,“客戶送的。”
“哦,你的客戶……”祝楚意笑,“還挺寵你的。”
何盛宇略微無奈地笑,想坦白身份的念頭再度冒出來。但随着彼此認識的加深,越合得來越熟悉,他想開這個口似乎就越難。
沉默片刻,祝楚意想到昨晚,忽然又忍不住想傾訴:“昨晚,我喜歡的人約我吃飯。我去了,可是最後他卻沒有來,我覺得自己好傻。”
何盛宇回憶了一下昨晚,在電梯裡遇見她時,她看起來确實不開心,“所以你就找我喝酒,是想借酒消愁?”
祝楚意垂下眼笑笑,又說:“還有今天,我那個聯姻對象來我公司賴着不走,賴了一下午。我真的好煩他啊!他還想約我一起吃晚飯,被我一口拒絕了。”
何盛宇臉色微變,心跳莫名失去規律,他遲疑地看着祝楚意,靜了很久才問:“你是說,你不喜歡你的聯姻對象?”
“對啊,所以那天我才會去見你呀。”祝楚意苦惱,“我要是喜歡他,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何盛宇生怕自己再誤會什麼,追問道:“你從來沒打算要接受他?”
“沒有。”祝楚意态度堅決道,“我不喜歡他。”
那天看到她和何育揚的合照,他以為祝楚意改變主意了,原來并沒有。
何盛宇久久地看着身旁的女孩子。
他的心情十分複雜,有點欣喜又有點自責,祝楚意并沒有接受何育揚,這讓他很高興,又自責作為兄長,自己居然觊觎弟弟的聯姻對象。
好像,有點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