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楚意伸手正要接,他卻又收了回去,擰開了瓶蓋再遞過來,祝楚意好笑地看他一眼,接過來,再次跟他道謝。
一百萬先生話不多,不說話時看起來甚至有點沉悶,祝楚意開始好奇他這樣的人,工作時會如何取悅富婆們。
何盛宇見她始終抱着多米,似乎沒有打算放多米下來的意思,問她一句:“你不放多米下來走走嗎?”
祝楚意嫌地上髒,多米弄髒了等下她就不想抱了,又自嘲說:“我可能有一點點潔癖。”
何盛宇正想說什麼,被電話鈴聲打斷,他先接了電話,回答電話那頭的人說:“到了,馬上來。”
走一小段路正式進入馬場,見到司徒在馬房選馬,司徒身邊跟着個女孩子。經介紹,祝楚意知道那是司徒的小女友,叫雯雯。她不禁又好奇,他的小女友知不知道司徒是做那一行的呢?
兩個男人結伴去策馬奔騰,去之前給兩個女孩子安排了一對一的教練。
祝楚意十幾歲的時候學過馬術,并非自己的興趣,那時是被迫學的。因為圈子裡的孩子都在學,所以阮女士不容許她落下。
當年學得半生不熟,多年沒摸過活馬,如今早已生疏,所以她沒有拒絕教練的陪同。
但她沒換騎馬服,隻戴了護具,坐上馬背慢悠悠地走幾圈,覺得騎馬這項活動挺無聊的,索性回休息區,去逗多米和洋聰玩。
“祝小姐,你也回來啦。”天氣悶熱,雯雯手掌扇風,嗔怪地埋怨起來,“其實騎馬一點兒也不好玩,不懂他們為什麼那麼喜歡。”
“是呀,我也覺得是。”祝楚意溫柔一笑。
多米和洋聰玩得很好,隻是在地上滾得髒兮兮的,祝楚意都不願意碰它了,隻坐在那裡回複朋友的消息。
閨蜜宋雨菲旅遊歸來,約她見面,又告訴她,陸文彥巡演回國了,今晚的聚會他也會來,問她去不去。
乍一見陸文彥這個名字,仍然能攪起祝楚意心底的漣漪,仿佛被誰投下一塊石子,水面久久不能平靜。
那是她放在心裡許多年的男人,可人家有女朋友的,她不知道自己去了能做什麼,也許隻是自尋煩惱而已。
她心頭微酸,手指卻不受控制在手機上打字問宋雨菲:在哪裡聚?
宋雨菲回了消息,祝楚意看完,略微失神地收起手機。
雯雯站着看别人騎馬,這時落座祝楚意身邊,有點八卦地向她打聽,問她是不是何先生的女朋友。
“不是的。”祝楚意讪讪地說,“我跟禾先生隻是鄰居而已。”
“隻是鄰居而已,他就帶你出來玩呀?”雯雯幾不可察挑眉。
祝楚意被問住,一時真不知應當如何回答才合理,總不能告訴人家是自己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刻意制造機會接近禾先生……
雯雯沒什麼耐心,見她不答話,又問:“你們認識多久了?”
“……差不多半個月。”祝楚意想到什麼,忽然問,“雯雯,你男朋友是做哪一行的?”
“他啊……”雯雯有點不屑,擡手撩了撩頭發,“做服務行業的。”
原來她知道的。
竟然有女孩子能接受男朋友是做那一行,祝楚意有點想不通,憐愛目光關愛着雯雯,不好再多問什麼了。
後來祝楚意又上場騎馬,夕陽西下時,幾個人準備打道回府,司徒邀請他倆一起吃飯,祝楚意婉拒了,說今晚有約。
“那你呢,來不來?”司徒問何盛宇。
祝楚意不去,何盛宇也不想去了,“算了,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司徒開車先走,何盛宇啟動車子之前,先問祝楚意:“祝小姐,你先回家還是直接去赴約?”
“先去赴約。”祝楚意從手機裡擡眼看一百萬先生,“我朋友已經在催我了。”
于是他送祝楚意去了聚會的地點,祝楚意順便把多米托付給了他,請他幫忙先送回家。
“麻煩你了禾先生。”到了目的地,想到要與陸文彥相見,祝楚意的情緒反而低落,回頭與多米說,“多米,要聽禾先生的話哦。”
何盛宇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多米乖乖地坐在後座上,汪地叫一聲答應她。
關上車門,祝楚意又俯身在他車窗邊,略帶懇求地看着一百萬先生,“禾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在這裡稍微等我一下,我可能很快就會下來。”
何盛宇接着她求助的目光,拒絕的話說不出口,隻好點頭答應了。
她對他笑笑,又向他道謝,他淡笑着回應,沒說話。
夜色漸濃,街道上燈火連綿不絕,祝楚意拎着包,長發垂落腰際。
何盛宇望着她離去的窈窕身影,許久沒有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