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打開微信,盯着江禹行的對話框,昨晚九點多他發來一條信息:【明天可以騎馬了。】
喻言沒回。
又過了十幾分鐘,江禹行發來消息:【睡了?】
喻言還是沒回。
其實那個時候,喻言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五點多就起床,上了一輛專門跑江城的順風車。
原本以為走得早就能避開堵車,沒想到在國道上就開始堵,上高速後還是堵。如果說有什麼值得欣慰的,那就是昨天吳悠然他們開了七個多小時,而今天喻言隻坐了六個多小時的車。
*
喻言回到出租屋時,三三還沒到,閑着也是閑着,她便打掃衛生。擦家具上的灰,拖地,洗髒衣服,一晃眼三個小時過去,三三這才到出租屋。
原以為三三到得晚是因太堵車,一問才知,她去彩雲峰玩了一圈,而且是和王興一起玩一起回城的。
三三前一秒還在跟喻言訴苦,抱怨男朋友,後一秒她就跟男朋友你侬我侬,害得人白擔心一場。
果然戀愛中的女人說話不可信。
三三一放下行李,便拉着喻言出去吃飯,王興在樓下等她們。
經人提醒,喻言這才察覺自己很餓,原本不想當電燈泡,可從家裡帶來的都是酥肉、肉幹之類,她不想吃,于是便跟着閨蜜去蹭飯。
吃完火鍋,三三他們要去看電影,喻言不好再打攪别人的二人世界,隻得先走一步。
喻言想起家裡沒有牙膏,便去附近的超市買牙膏及生活用品。明天是最後一天假期,她不想出門,便到食品區拿了些雞蛋蔬菜,還拿了一袋米粉。
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半,她洗漱後,換了一套毛茸茸的淡紫色家居服,躺在床上追劇。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見門鈴聲響,還以為是電視裡的聲音,可她看的是古裝戲。緊接着是一陣敲門聲。
喻言趕緊下床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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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你又忘帶鑰匙了?”
大門打開,喻言呆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我問了星宇。”江禹行示意他手上的東西,“給你送東西。”
喻言在老家收拾行李時,忘了放在洗手間裡的洗面奶和面霜,上午母親打電話給她說過這事。她讓母親自己用,她再買新的,可沒想到母親也沒事先告訴她一聲,就讓江禹行把東西帶來了。
江禹行打電話給喻言的時候,她正從超市裡出來,手裡的東西有點多,掏手機慢了些,她沒接到電話,猶豫過後,最終還是沒打回去。
他這才從喻星宇裡那裡要到喻言的住址。
“方便進去嗎?”
喻言接過東西,急忙讓出一條道,請人進去,門并沒有關嚴:“這又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我媽還讓你跑一趟,多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江禹行靜靜地望着她。
“怎麼了?”
江禹行掀了掀嘴角:“什麼時候跟我這麼客氣了?”
“本來就挺麻煩你的。”喻言尴尬笑着,“對了,你不是明天回來嗎?”
“有點事,提前回來。”
“很堵車嗎?”
江禹行搖頭。他是傍晚從安隆出發的,可能是急着回城的人都已經回了,路上并不堵車,要不是夜裡開車需謹慎些,他可以早到半個小時。
江禹行一直站着,視線幾乎沒離開過喻言,帶給她的壓迫感很強。
“你别老站着,坐呀。”
江禹行遲疑片刻,轉了個身,走向沙發,人還沒坐下,卻彎着腰捂着肚子,一臉難受。
“你怎麼了?”
“胃有點難受,沒吃飯,有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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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言先給江禹行倒了一杯熱水,然後去了廚房,準備給他做米粉。
她洗了幾片生菜,從櫥櫃裡拿了一個大碗,因好久不用,便用水壺裡的熱水涮了涮後再打作料,鐵鍋裡燒着水。
“你胃疼,我就不給你放辣椒了。”
“好。”
喻言取出一口平底鍋放在另一個燃氣竈上,鍋熱放油,煎了一個雞蛋,還放了些從家裡帶來的酥肉。鐵鍋裡水沸騰着,她将米粉丢下鍋,煮了一分鐘後又将生菜丢進去。
喻言太過專注,竟沒發現倚在廚房門口的江禹行,不經意回頭時,吓了她一跳:“馬——馬上就好。”
“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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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禹行坐在餐桌前,用筷子拌了拌碗裡的米粉,看着清湯寡水,但味道卻很鮮美。
喻言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沒有肥腸,我煎了雞蛋,還有從家裡帶來的酥肉也煎過,脆的。”
江禹行從盤子裡夾了一塊酥肉,輕輕一咬,又脆又香:“好吃。沒想到你還挺會做飯?”
“也不是,隻會做一些簡單的,不餓着自己就行。”
江禹行不再說話,專心嗦粉,不一會兒功夫就吃完,連盤子裡的雞蛋和酥肉也一掃而光。他喝了一口湯,很滿足:“好飽。就是少了點辣椒,下次可以給我加辣椒。”
喻言瞥了他一眼。
下次?
他不知道單獨跟他在一起時,她有多煎熬。
她希望沒有下次。
“看你那樣子,是不想給我做了。我記得你說過要請我吃米粉。”
“不是,做的不好。”喻言清了清嗓子,“下次在外面吃。”
江禹行笑了笑,端起桌上的碗盤進了廚房。
“你放着吧,我等一下洗。”
“兩分鐘的事。”
江禹行撩起袖子洗碗,動作麻利,不像是生手。
聽着廚房裡嘩啦啦的流水聲,喻言心裡有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