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鶴當鴨多年,但基本上都是有選.擇,有道德的。身體健康是基本,除此之外,要麼有錢,要麼有貌。男女方面,寶鶴不挑,你情我願即可。但他一定是在上面的。
當然也曾有人騙過他,試圖在床上反壓,但寶鶴在初高中就是混混頭,極愛打架,雖然人看上去細皮嫩肉,弱不禁風,其實際身手卻很不錯。他做事又通常随心所欲,肆無忌憚,因此,哪怕那男的算是個小金主,但寶鶴也沒有顧慮絲毫,三兩下狠揍得人嗷嗷直叫。
要不是因為瓊枝怕血,寶鶴說不準會揍得更狠——
寶鶴讨厭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欺騙。
而這也是寶鶴雖享受人們追捧,卻始終沒有進娛樂圈的原因。他曾說,自己這個人實在太爛,所以不值得人們鄭重其事的喜歡。
“畢竟,爛人就應該待在爛泥裡腐爛。”
孟狗低聲不自覺的重複了一遍。
其實他也不知道是在說誰。如果一個人應該擁有其最大的自由,那麼自己有什麼權利對寶鶴的任何舉動持有反對又或是不接受?
對與不對,到底是誰在劃分。
…無法解釋。
他又莫名想起寶鶴說到這句話的時候,錄音機裡的語氣。那是很平靜,沒什麼情緒波動,隻是陳述。
可不知道是不是廉價錄音機的噪點太多,音質太差的緣故,當時的孟狗竟然聽出了一種被藏起來的,被久久沉寂的的孤獨。
每個人都是複雜多變的。
你永遠無法對别人的行為,包括想法,指責絲毫。你沒有那個權利。
可現在。
孟狗很想哭。
為他不知道原因的原因。為晨曦快要到了。為他覺得自己在赴一場不屬于他的死刑。
如果。如果他們每天都需要共同使用着這具名為“鶴夠”的身體,那麼他人眼中的“鶴夠”又到底是誰?
“…鶴延年,我該怎麼辦?”他定定的望着那人的脊背,呢喃出聲。而床上那人似是被光照驚擾,猛地翻了個身,撞到了床闆。
鶴延年痛得眯起了眼,腦袋抽疼。
一下子,他們四目對視。
孟狗有些驚顫,他害怕鶴延年斥責與厭惡的眼神,因此下意識的低下了頭,不言不語。
而鶴延年卻疑惑的望了望眼前有些熟悉又陌生的人,再看看自己脫得精光,而床下那人則眼含春水,微微低頭,脖子,鎖骨,手臂上更是遮都遮不住的紅痕,于是思考兩秒,鶴延年很不确定的問,
“…請問?你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