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孟狗一下子仰頭,極驚愕的望着他,好像鶴延年瘋了。
可如果他們不是男朋友的關系。
那為什麼自己渾身赤裸,而他滿身紅痕?
鶴延年不禁蹙眉,他疑惑的望着這個人的眼睛,慢慢的,心裡産生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既像是厭惡至極,又像是熟悉至極。
什麼樣的關系能讓情感如此複雜。
鶴延年不明白。
許是看出了他此刻的疑惑和迷茫,自認為自己是造成這一切的孟狗,眼神弱了下來,他有些猶豫不決,又有些鄭重其事,“…你,你還認識我嗎?”
鶴延年搖頭。
“那你…”孟狗語氣幹澀,像是缺乏機油,“…你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鶴延年還是搖頭,隻是看着他。
以一種以前壓根不會的那種平靜的目光。
有一瞬間。
隻是一瞬間。
孟狗覺得慶幸。
這是個機會。一個可以糾正錯誤,可以将一切步入正軌的良機。…沒有人會知道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可在這種絕死而後生的慶幸後,孟狗的心裡,竟卑劣的冒出一種不想和他一清二白的想法。
什麼樣的做法才是對的。什麼樣的做法又是錯的。對與錯到底是什麼在劃分?到底是選擇坦白一切後,被他厭惡拒之千裡的良知理智;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的期盼隐瞞?如果一塊冰注定要破裂,那麼這兩種選擇又有什麼意義。
…他們的關系太複雜,好像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正确的出口。
孟狗歎了口氣。
最終迎着鶴延年暗含審視的目光,解釋道,“你是我兄弟。應該是太熱了,所以自己脫了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