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關系。
也沒有什麼失落或害怕的表情,開開心心去玫瑰花圃了。
到底為什麼要種玫瑰?
是誰在要求這個東西?
城堡裡的人要這個有什麼用嗎?
昨晚進城堡之後屠于曼就發現了,城堡裡的裝飾擺件和壁畫很多都和玫瑰有關。
這是一個重要的意象嗎?
屠于曼繞回了副本第一天遇到的問題上。
蟲子和玫瑰。
副本的核心似乎一直袒露在她眼前,她也大概摸到了寄生獸的位置。
但是這個副本裡面究竟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導緻寄生獸降臨呢?
一切距離真相隻差臨門一腳。
珠子已基本找到,就差串起它們的那條線。
城堡裡的守衛把四具屍體用繩子綁好,就要擡去後山。
屠于曼不動聲色地向城堡裡的下人打聽森林裡的消息,可是無論是對于女巫還是魔樹,這些人都諱莫如深。
屠于曼隻能自己去看。
雖然今天屠于曼沒有活,但是城堡不允許下人擅自離開,想要不被人發現進森林,唯一的路要經過後山的墓地。
正好,屠于曼跟上這些守衛,順便看看那四具屍體。
昨天白天,屠于曼沒有察覺到這些守衛走哪條路搬運的屍體,今天屠于曼特意跟上,想要揭秘,誰知這支守衛搬着屍體繞到城堡的後面,屠于曼拐個角的功夫,一隊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屠于曼擰眉。
她快速抄近道到後山的墓地,微弱的陽光透過稀疏的樹冠,灑下斑駁的光影,聊勝于無。
屠于曼到的時候發現地上已然多了四具屍體,秃鹫在天上盤旋,但是對這四具屍體并不感興趣的樣子。
屠于曼目光警惕地掃視着四周。
後山靠近森林,可以說在森林的邊緣,此刻在屍體和盤旋的秃鹫叫喊下顯得異常甯靜
這裡确實沒有其他人的痕迹,更沒有什麼搬運留下的腳印,她心中疑惑更甚,快步走上前。
由于這次死的人都是男的,屍體就被潦草地扔在了地上,應該是對某種存在來說沒有價值,所以沒必要特意處理。
但是,連伯爵的兒子也沒價值嗎?
屠于曼一腳陷進土裡,踩出泥土和苔藓的清新氣息,她蹲下去隔開這些人的皮膚,果不其然,每個人的血肉裡都是蟲卵。
既然有蟲卵,這些秃鹫居然不感興趣?
而且,地上還有一個空墳墓呢。
伯爵的兒子死了,居然沒有被安放進這個墳墓裡,而是暴屍荒野?
她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這種中年老男人,在即使有這麼多女兒還能保持男丁的七代單傳,而且女兒連墳墓都沒有的情況下,他們居然不重視唯一一個耀祖?
不合理。
所以一個男性後代的穩定存在是為了什麼?
屠于曼擡眸,站起身,目光穿過墓地後面密集的灌木叢,從這裡走出去,就是森林。
為了盡量避免讓其他下人感覺到不對勁,屠于曼前進的速度十分快,腳下的落葉被她踩出沙沙的聲響。
空間領主在這裡徹底失控了。
屠于曼想要使用玩家天賦探查所謂魔樹和女巫的方位,卻發現技能施展不開。
像是能量枯竭了。
【屠邈的能量确實在這裡,所以被副本重點關照,也壓制住了你的能量。】
“副本官方的權限大到有點超乎我的想象。”屠于曼說。
如果副本官方喪心病狂把她的玩家天賦覺醒程度壓到0%,那她豈不是任人宰割。
【不至于這樣,副本官方行事有它的底層邏輯。】
“是嗎?可是進副本之前,巫與雲才和我說過,方舟世界的副本官方曾經發生過被寄生的惡性事件。”
【這......】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過去發生過的事情,未來也必然會發生。”屠于曼笃定道,加快前進的速度。
淡淡的日影無法驅散森林深處的陰霾,屠于曼砍斷擋路的荊棘和灌木叢,穿過一片片密林。
“這裡看起來也曾經被海水淹過。”
泥濘的草地裡偶爾會出現一些風化殘破的貝殼和海螺。
【也許這裡曾經發生過海嘯吧。】
屠于曼開始理解傳聞的合理性了,如果說這裡确實存在過一個活了很多年的老妖怪女巫,那麼她的住所必然是樹屋,而且還在海拔很高的地方,是一棵參天大樹。
有了尋找的目标,屠于曼徑直朝肉眼可見的海拔最高處奔去。
時間在沉默中悄然流逝,她繼續前行,穿過一片片茂密的樹林,但除了偶爾掠過的影子和風聲,什麼也沒有。
【這座海島上最高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海島中心的玫瑰古堡,另外一個就是你面前的懸崖頂端。上面有一片森林。】
屠于曼爬上懸崖頂,本以為很快能找到目标,但卻連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發現。
高大的樹倒是有,而且多的是,但是沒有樹屋的痕迹。
【再往下走海拔就不夠高了。】
屠于曼卻徑直往懸崖下坡的一棵大樹走去。
她在一顆巨大的榕樹前停下腳步,心中湧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屠于曼擡頭,高聳入雲的巨木,像是守護這片土地的巨人,它們的枝葉繁茂而濃密,有生命力,和整個副本的畫風格格不入。
陽光難以穿透這厚厚的綠色屏障,使得懸頂林間始終保持着一種幽靜而神秘的氛圍。
【怎麼了?】00号問。
“懸崖頂部這不是一片森林,這裡隻有一棵樹,就是這棵榕樹。”
整片森林都是它。
這遮天蔽日的樹冠雖然大,但依舊普通。但是屠于曼莫名笃定道:“我覺得屠邈在這裡。”
【啊?】00号疑惑道:【可這裡什麼都沒有,都是樹,很普通的樹。】
确實。
看起來很普通。
屠于曼的手扣上這課巨木的樹幹,樹皮粗糙而斑駁,有點膈手。
屠于曼預想中的空間波動沒有出現,好像這就是一顆普通的樹。
屠于曼輕輕地笑了一下:“我的空間領主天賦在這裡完全失效了,連路卓菲送給我的能力也施展不出來。”
她突然轉身往回走。
【你去哪兒?】
“先回去。”
【啊?為什麼?你不是說屠邈在這裡嗎?】
屠于曼突然頓了頓腳步,回過頭看了一眼:“我覺得,如果我想見屠邈,肯定是有條件的。”
“我得到的線索估計還不夠,沒有達到觸發她露面的條件。”
她沒有完成屠邈給她設下的任務,所以看不到她留下的東西。
【怎麼會?】屠邈不至于和自己女兒見面還設置關卡吧?
屠于曼知道00号在想什麼:“你不清楚屠邈,難道還不清楚沈虹嗎?汀水洲的墜機點位置和飛行器裡的異種難道不是她設的關卡嗎?”
沈元琅作為數據生命的時間太久了,但是卻很神奇地保留了大部分人的性格和情緒,隻是工作的時候不會表現出來。
他儲存了屠邈的性格模型,當即把當下情況使用兩人的數據模型演算了一遍,驚恐地發現屠邈會這樣做的可能性是97.96%。
天呐,屠于曼表現出來得就像是她和屠邈一起生活了十幾年一樣了解她
來時的路屠于曼已經清理幹淨,沒有障礙,因此現在她得速度比來的時候更快。
屠于曼踩上潮濕的苔藓,海風被森林淨化了一部分腥味,現在隻餘清涼。
她切實地感覺到了,這個副本的所有生機似乎都被這片森林包攬。
“除了寄生獸,這裡确實是個好地方。”屠于曼下定結論道:“适合養老。”
00号沒有理解屠于曼的腦回路,在腦子裡研究沈虹的性格模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