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于曼想，如果從現實下手查這件事情，她的人脈和能力受到的鉗制太大了，單靠自己簡直癡心妄想，屠于曼得找玩家幫忙才行，但同時她要避免自己暴露在太多玩家面前，也就是說，擺在屠于曼面前的隻有兩個選擇，找自己前幾個副本的隊友幫忙，或者像是簡麗莎一樣，在玩家論壇上發布懸賞貼。

00号：【如果他有問題，你已經暴露了。你會殺了他嗎？】

屠于曼沉吟片刻說：“我不想做這種無意義的假設。以及，你完全可以信任我。”

屠于曼不是聖母，一切選擇的最終結果導向前提都是自己還活着。如果真的要動手，她不會猶豫。

“先把現在要做的事情做完。”屠于曼說。

搜索“珧嶙”無果，屠于曼輸入自己這次過來的主要目标——“中央五區特勤局”。

用數據之眼讀取信息的效率比用人眼高太多了，頁面加載好的一瞬間，鋪天蓋地的絕密信息向屠于曼湧來，屠于曼感覺到這些數據和自己之間有一種隐秘的聯系，屏幕上的畫面不斷切換，每一幀的畫面都被數據之眼完美捕。

“這些數據沒法保存，太多了。”屠于曼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漏網，任憑這些信息在自己的大腦流過，但由于通過的數據量太大，屠于曼沒法什麼都記住，反而腦仁脹痛。

【我幫你。】

00号把屠于曼接收的數據流信息完美複刻，放在自己的存儲空間裡。

屠于曼還是不太習慣使用數據之眼，短短十幾分鐘的探視讓她腦仁脹痛、精神萎靡。“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功能。”

屠于曼說：“特勤處的内部地圖，也保存好了嗎？”

【放心，都保存好了，随時可以調用。】

想要的東西弄到手了，最後，屠于曼破開了根新的鐘乳石柱子。

00号看屠于曼的行為，問：【這根鐘乳石柱裡是燈塔世界的人口數據，你想調查誰？】它看屠于曼在信息檢索畫面上輸入一個姓——“沈”，然後停住動作。

沈元毓？00号問：【為什麼不繼續輸？】

“不是她。”屏幕上的畫面眼花缭亂地變幻，屠于曼看着泛藍光的屏幕，猶豫了足足半分鐘，最後把這個字删掉。“我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

姓沈的陌生人。

00号一下子不作聲了。

短短半個月時間，屠于曼經曆得太多，但當把一切回溯到原點，那個闖進咖啡館的沈姓女人才是一切的開端。屠于曼想知道她是誰，對自己做了什麼，為什麼把自己帶進副本，但是沒有答案。

屠于曼很冷靜，她知道00号和那個女人有聯系，但是自己絕對從它那兒問不出來什麼。

她連那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一切都無從查起。

夏萊很意外，屠于曼這麼快就從裡面出來了。

“怎麼樣？你想知道的東西查到結果了嗎？”他遞過來兩杯飲料：“橙汁還是可樂，或者冰箱裡有牛奶。”

“查到了，可樂，謝謝。”屠于曼視線停在冒泡的汽水上，微妙的弧光一閃而過，伸手接過來喝了一口。

屠于曼：“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弄到了，你呢，聯系高複了嗎。”

“聯系了，他說他在值夜班，等你出來了讓我給他打電話。”夏萊有些不理解：“他都當上副院長了，還要自己親自值夜班，純屬閑着沒事幹。”

屠于曼笑了一聲：“打給他吧，正好我有事問他。但是需要你來轉述，可以嗎？”

“啊？我來轉述嗎？”夏萊沒弄懂屠于曼的意圖，半晌才反應過來，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要我幫你騙他？”

屠于曼點頭。

高複的玩家天賦是謊言識别，屠于曼借夏萊這個傳聲筒，就不用擔心自己胡編亂造的假話被聽出來。

“他是我發小，你不會害他吧？”夏萊這麼說，話裡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我隻是想要自我保護，說的所有話都被人看穿太沒有安全感了。你可以事先告訴高複，我的話由你來轉述，問問他同意不同意。”屠于曼很坦然：“我想他會同意的。”

“那行吧。我問問他。”

夏萊沒想到，高複還真同意了。

打電話之前，屠于曼向夏萊确認：“從見面到現在，你分享給我的所有信息，高複都知道，并且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對嗎。”

夏萊：“對。”

夏萊知道自己理虧，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他比較聰明，在見你之前，我事先問了他的意見，我的所有事他基本都知道。”

屠于曼點點頭，還好夏萊在副本的最後一層“死”了，沒看到自己真正的秘密。

然後屠于曼忽然猶疑地問了一句：“抱歉，可能有點冒犯，但你們的關系是……？”

“啊？他是我發小啊。”

夏萊愣愣地回答，片刻後反應過來屠于曼在問什麼，頓時火冒三丈：“我是直男！他也是直男！我們是兄弟！正直得不能再正直的兄弟！”

“抱歉，抱歉。”屠于曼面色讪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想，就不該八卦這麼一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