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萊：“那我打過去了？”

“嗯。”

嘟嘟嘟嘟——

電話響了四聲，被接通。

“喂。”高複在四環的第四康養醫院值夜班，聲音聽起來略顯疲憊。“你們倆的事情辦好了?”

“嗯，都結束了。現在她在我身邊。”

夏萊知道高複晚上的工作不少，不打算多浪費他的時間：“剛剛電話裡說過的，具體事情你都清楚了，現在開始，我當你們倆的傳聲筒。”

屠于曼聽到手機聽筒那邊的高複低笑了一聲，情緒不明：“好。”

夏萊扭頭看向屠于曼，示意她開始，屠于曼早已經準備好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冷靜地吐出一句話。

你知道名單上被圈出來的人現在在哪嗎？

夏萊一字一句辨别她的唇語，思索兩秒，複述：“你知道名單上被圈出來的人現在在哪裡嗎？”

問題問出口後，夏萊也期待着高複的答案。

夏家的權利重心還在他爸媽身上，因此很多時候，他對上面的事情并不知曉，甚至夏琳知道的都比他多。

高複：“這個啊，我确實知道一點東西，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簽署了保密協議。”

電話聽筒那邊，高複的聲音看起來有些不真切，屠于曼怕他打哈哈，如果那樣的話自己也沒辦法：“燈塔的協議？還是政方的？”

但是高複沒有，他似乎不太在意屠于曼的動向，隻是十分漫不經心地給出建議：“燈塔。不過，如果你想知道的，去一環往裡看看。那裡會有你想要的答案。”

夏萊：“往裡？”

“對。你就别去了，那裡不安全。”高複這句話是對夏萊說的。

夏萊聽到高複的回答十分意外，變了神色，告訴屠于曼：“一環往裡是無人區，沒有人類可以在那裡活動。”他很詫異為什麼自己的發小會這麼說，哪有把人往無人區帶的？

屠于曼的表情不因為夏萊的解釋而變化，她想盡快結束和高複的對話，馬上問出了她的第二個問題。

“殺死寄生獸的玩家，是你嗎？”

夏萊照着轉述：“高複，殺死寄生獸的玩家是你嗎？”

遊戲廳五彩缤紛的炫酷燈光打在兩人臉上，顯得現在的場景有些失真，屠于曼敏銳地聽到了電話聽筒對面的敲擊聲，梆——梆——梆——似乎是高複正在指節敲擊桌面，這代表着他在思考。

殺死寄生獸的當然不是高複，這對他來說不是個難回答的問題，高複在揣測自己。

屠于曼很好奇，對面是如何看待自己的。

電話聽筒那邊安靜了片刻，随即高複做出回答：“我也十分希望的是我，但是很遺憾，不是。”

“事實上，我反倒以為，那個人是你。”高複聲音平靜，似乎隻是随口一問：“是你嗎？”

兩人互相試探。

屠于曼的擔憂不無道理，按夏琳兄妹兩說的，高複有一顆七竅玲珑心，那麼懷疑行動詭異的屠于曼是必然的事情。

有了秘密，人就會心虛，屠于曼不敢暴露在衆玩家面前，足以說明問題，尤其現在屠于曼還不敢直接和高複通話。

如果屠于曼是高複，她也會懷疑自己。

但這沒什麼的，隻要是人，都會有秘密。

屠于曼不想自亂陣腳，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夏萊：你知道的，不是我。

夏萊也奇怪高複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點點頭用确信無疑的語氣說：“當然不是。”

他補充：“我可是和她在同一個副本裡，别說殺死寄生獸了，我們連它的面都沒見到，差點死在裡面。”

“那太可惜了。”電話那邊的高複惋惜道。

屠于曼推了推夏萊，他迷惑地轉述屠于曼的又一句話：“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殺死寄生獸的玩家，壓根不在巨日城？”

夏萊：？

屠于曼點點頭，表示夏萊沒有理解錯自己的話。

屠于曼認為，玩家當中，不可能沒人知道副本裡有一批玩家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甚至，屠于曼覺得，大多數玩家都知道副本世界玩家的存在，這才正常。隻是屠于曼并沒從夏萊身上看來出他知道什麼。夏萊已經通關五個副本，絕對不算菜鳥，卻對巫與雲和沈元毓身上的異常很遲鈍。

屠于曼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因此她轉向敏銳的高複。

燈塔世界的玩家察覺不到方舟世界玩家的存在，這是屠于曼的錯覺嗎？

“殺死寄生獸的玩家，壓根不在巨日城？”高複饒有興味地重複：“屠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巨日城的副本，自然是要身處巨日城的玩家才能進去。難不成屠小姐有了别的發現？”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