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與雲思考半秒:“不知道。”
既然得不出答案,這件事情就暫時放一放。
“智能提前更新完畢是什麼情況?”屠于曼說:“我們現在去哪兒?不會被智能發現嗎?”
巫與雲按下上去的指令,屠于曼沒想到升降梯都這樣二樓還能運行,她聽到巫與雲說:“有人向智能通風報信了。但是智能沒有查到實證,所以我們還是回原來的崗位。”
“通風報信,玩家嗎?”
忙活了這麼久,居然還要回到原來的崗位,屠于曼問:“你們沒有拿到采選工人的工作牌嗎?”
“應該不是玩家,這點我也覺得奇怪。”巫與雲回答後面那個問題:“至于采選工作牌,拿到了,但是出了點問題,暫時不适合使用。”
巫與雲自身其實就很可疑,但是她不惜代價來找屠于曼,屠于曼願意信她三分。
屠于曼:“不是玩家,還能有誰?僞人有這麼高的自我意識嗎?”
“這和後面那個問題有關,夏萊發現了一個自我意識很高的僞人。”巫與雲說:“我和夏萊回到各自的員工宿舍之後,它去敲了夏萊的房門。”
夏萊接話:“它慫恿我去采選部門工作。我和巫與雲都認為這件事情和可能和它有關。
剛剛忙着找屠于曼,夏萊沒來得及告訴巫與雲太多關于那個僞人的事情,現在他才有機會細說。
“不僅如此,這個僞人居然有名字。”夏萊說:“你們知道的,這個飼料廠裡有名字的人基本是玩家,反正肯定是個關鍵人物。”
屠于曼:“名字,它叫什麼?”
“徐旺。”夏萊說。
話音一落,夏萊感到兩道銳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徐旺?”屠于曼原本隻是随口一問,誰知乍然聽到這個名字。
夏萊明顯感覺到不對勁,讪讪問道:“這個人,有問題?”
“是的。”巫與雲說,“殺了徐旺,這個副本就成功了一半。”
巫與雲又問:“他讓你去找他?”
“對,他也是調香車間的,宿舍應該離我很近。”
屠于曼和巫與雲兩人對視,目光交錯之間,已經想到了接下來的行動。
殺了徐旺。
......
殺人的事情,當然要屠于曼自己來才放心。
晚上兩點,飼料廠内的一切尚未平息,屠于曼戴着調香車間工人的工作牌,敲響了同事徐旺的宿舍門。
“呼——”她深深呼出一口氣,聽到門後傳來腳步聲。
“吱嘎——”油膩的聲音混雜在開門的悠長聲調裡:“你來了啊,想通了嗎?”
徐旺打開一半門,冒出半個肥嘟嘟的頭,看到來人後臉色一變:“怎麼是你?!”
屠于曼站在門外,感到詫異,自己戴的是夏萊的工作牌,居然被認出來了。
屠于曼低聲稀奇道:“原來你能認出我呀。”她的語調充滿了誘哄的氣息。“那是不是...也能認出其他人?”
此時屠于曼臉上的微笑和死神無異。
徐旺的臉上全是恐懼,斑駁的皮肉差點被擠散開,伸手就要把門關上。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一道寒光長驅直入,青色的鐮刀翻轉,刀刃削下徐旺關門的手,血光乍現,一截斷肢掉在地上。
徐旺捂着手的斷面往後倒去跌坐在地上,屠于曼一腳把門踢開,俯視的目光在徐旺恐懼但絲毫不顯痛苦的臉上端詳。
屠于曼看了地上的殘肢一眼,目光回到徐旺臉上。
半晌,她笑了:“居然不會痛。”
徐旺絲毫不在意自己掉下的手掌,扭動自己臃腫的身體後退:“我要吃了——”你!
“你”字還沒有說出口,青色的刀刃直直剜進徐旺的心口,血液噴湧而出!被屠于曼躲開。
徐旺死不瞑目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留下一地血泊。
屠于曼抽出鐮刀又補了一刀,把徐旺抹了脖子,這才放心地挑起他脖子上的工作牌收進系統空間裡。
徐旺的宿舍沒什麼特别,就是正常的單人員工宿舍,但異常的是,裡面一面電幕都沒有。
屠于曼沒有在裡面搜出任何東西。
真有意思。
這個徐旺是什麼身份?
......
上午八點,屠于曼從調香車間的宿舍醒來,按屠于曼的感官時間,現在是副本第三天,按巫與雲說的時間來,現在已經是副本第十天。
天氣越來越冷了,全封閉的調香車間連一扇排氣窗都沒有,但也凍得夠嗆,屠于曼懷疑雞心鎮裡的不少居民會因為天氣被凍死。
屠于曼照舊走進升降梯,頭頂的空缺還沒被人補上,但似乎沒人在意,飼料廠裡來來回回的維修工人忙着恢複電路,壓根沒空照顧這裡的異常。
升降梯裡的血迹和頭頂的屍體仿佛不存在一般,被人忽略了,樓裡的員工照舊上下樓。
屠于曼等了半天,終于撞見一個HR,看準時機,奪下他的工作牌自己戴上,然後大大咧咧回到HR樓層。
升降梯的門才剛打開,夏萊站在門外等她。
HR的自由度比較高,同事們忙着最近的招聘任務,早早就出去了,是以現在兩個人的行動方便很多。
兩人一起往屠于曼之前的員工宿舍走,現在那裡住的是沈元毓。
屠于曼:“她醒了嗎?”
“還沒有,巫與雲給她塞了一顆治愈藥丸,但是沒什麼效果。去看看吧。”
員工宿舍裡,沈元毓人還昏迷着,安安靜靜躺在床上,身體看着很單薄。
她身上的病号服讓她看上去不像員工,反而像個被非法拘禁的試驗品。
屠于曼伸手探了探沈元毓的脖子,還好,挺熱的,心跳也正常。
“她的頭發上怎麼結霜了?”
夏萊:“不清楚,我來的時候就有了。”
屠于曼拂去沈元毓發頂看似是冰霜的東西,發現它的溫度不低。“好像不是霜,像是什麼結晶固體。”
結晶落在屠于曼的指尖:“系統,這是什麼?”
【矽類化合物。】
屠于曼聽到這個名詞,有些疑惑。
沈元毓的身上怎麼會結出這種東西?
這麼一想,屠于曼的視線轉向沈元毓的額頭,那塊方形的透明皮裡血液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