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席卷而來,屠于曼的額頭一瞬間布滿冷汗,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還好有飼料的腥臭味掩蓋。
和眼球一起被挖出來的還有一片綠色美瞳,牢牢戴在眼睛上。
00号被屠于曼魯莽的舉動震驚了:【你——你瘋了嗎!】
它似乎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了:【趕緊把它放進熔爐,别讓眼球失活。】
屠于曼難得聽到系統這麼明顯的情緒音,但也沒時間關注,忍受劇痛,按照系統說的,毫不留戀把手上的東西扔進熔爐。
一顆眼球被水靈靈地扔了進去。
屠于曼的眼眶處産生某種幻痛,好像自己的眼球還在,而且在被燃燒。
屠于曼:“螳螂眼膜也在,把它們倆煉在一起。”
【嗯,當然。】
【螳螂眼有使用的次數限制,你融合了它們倆也隻能用三個副本。】00号的語氣似乎有些惱怒,它對屠于曼先斬後奏的做法十分不滿:【今後你打算去哪裡都帶着這個眼球嗎。】
做都做了,屠于曼不為所動。
她忽略系統的質問:“我要怎樣隐藏它?”
【你往裡面裡面加半顆變色龍的心髒。78積分。】
她的意識在系統空間竄動,聽系統的指令買下材料放進熔爐。
傳送符的煉制比人眼攝像頭簡單些,至少不需要屠于曼付出什麼。
繼黃紙和朱砂之後,屠于曼看到有什麼東西從系統空間通往玩家驿站的入口飛了進來,一陣流光閃過,熔爐裡火氣微微變色。
這是,空間碎片?
屠于曼不自覺開始思考,這東西是哪兒來的?玩家驿站嗎?
既然可以煉制出傳送符,那麼是不是也可以應用在其他道具上。
屠于曼:“系統,這種材料,我有多少?”
【你别想了。】系統很清楚屠于曼的心思:【這種外力脫離于方舟官方的售賣體系,借助多了很可能被它察覺,這對你來說沒好處。】
這樣啊。
原來方舟對官方體系之外的道具是排斥的?
屠于曼覺得副本官方的立場很奇怪,它像是一個絞殺行動的發起者,組織玩家圍獵寄生獸,歸零副本,甚至還會給玩家發放道具武器。
如果按照系統說的,回收寄生獸在某種程度上是保護現實世界,那麼撇開玩家的意願不談,這按理來說是件好事。
但偏偏副本官方的态度十分強硬,而且對玩家的限制頗多,這導緻它的立場看上去有些可疑。
既然系統這麼說了,就是要屠于曼提防着副本官方。
屠于曼:“我還有一個問題。”
屠于曼拿出巫與雲給自己的小紙條:“這張小紙條,是系統商店的産物嗎?”
屠于曼有些疑惑:“為什麼我在上個循環兌換了道具,面闆上的積分卻沒有變化?”
【不是。積分不變是這個副本的設定之一,我無法作答。】
後面的解釋合理,隻是屠于曼沒想到系統否定了第一個問題。
“不是系統商店的産物?”
那應該就是巫與雲給上一個自己的道具了。屠于曼這麼想着,沒想到系統接下來的話很快否定了她的猜測。
系統說:【這個道具很特殊,我才發現上面有熵減的痕迹。】
熵減?屠于曼第一反應這是應該個很厲害的玩家天賦。
【沒錯,是一個等級很高的玩家天賦。】系統解釋說:【一般來說,玩家能夠覺醒的天賦也被劃分成各個種類,高階和低階...以你遇到的玩家為例子,生物方向的天賦例如岑青的月神蛾,元素方向的例如佟萬豔的火種,雖然實力強悍,但都是比較基礎的玩家天賦。】
【但“熵減”不一樣,這個天賦能直接影響時間和空間,不管天賦擁有者目前實力強大與否,這都是一項潛力極大的天賦。】
屠于曼聽得心癢癢,有些熱血沸騰。
如果自己能夠覺醒一項類似的天賦,恐怕做夢都要笑醒。
可是,等級很高的玩家天賦,在這個副本裡,除了巫與雲還能有誰。
巫與雲的天賦不是“記憶”嗎?
【不是她。】
【巫與雲沒說謊,她的天賦确實和記憶有關,是生物方向的“燈塔水母”。】
燈塔水母,花裸螅目海洋水母科燈塔水母屬刺胞動物。在其水母體的任何階段都有能力變回水螅體,在燈塔水母在轉化為水螅體這一生命周期中,它的水母體不會像其他的水母一樣最後走向死亡,而是跳過最後的死亡階段,重新回到水螅體,從水螅體進行無性繁殖。
從某種程度上,燈塔水母得到了永生。
怪不得巫與雲記得住前幾個循環的事情,恐怕巫與雲和燈塔水母一樣,将自己從死亡的進程中抽離出來了。
屠于曼再次感慨玩家天賦的神奇。
【這個副本裡沒有玩家的天賦是“熵減”,不知道這個玩家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盯上你了,不過目前似乎對你沒有殺心,你小心。】
盯上屠于曼的玩家。
屠于曼覺得不可能是因為簡麗莎的通緝令,按照系統說的,這個天賦量級的玩家不至于針對她一個新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屠于曼還是得小心為上,
熵減,這個天賦太玄乎了。
屠于曼有些不安,也就是說,她現在看到的三條信息,很可能是已經被删減過的内容。
在這張小紙條上,那個人做了什麼減法呢?
她再次審視上面的信息,怎麼看怎麼覺得第三條有問題。
“在必要時殺死屠于曼。”
這條信息原本該是怎樣的?
“在必要時殺死除屠于曼以外的玩家”?還是别的什麼?
屠于曼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危險,她轉而問系統:“我的意識待在系統空間的時候,你受到這個副本的限制是不是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