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沒搞懂。”哈利說，“地圖不會出錯，對嗎？那他是怎麼從我面前憑空消失的呢？”

“那很正常。”小天狼星說，不知為何臉色陰郁，“你當然無法在霍格沃茨的操場上找到一隻老鼠。”

“老鼠？”

“彼得的阿尼瑪格斯。”詹姆說，“所以是‘蟲尾巴’。”

哈利大吃一驚。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這個——我以為他也是大型動物！你們從來沒和我說過！”

“他的外号都叫蟲尾巴了，你能指望他大到哪裡去？”小天狼星擺了擺手，“讓我們換個話題吧。魁地奇比賽怎麼樣了？”

“不，我不想讨論這個。”哈利放下牛奶杯，嚴肅地拒絕了，“從來都是這樣，涉及當初的事你們什麼都不和我講……在這之前我能理解，那是你們朝夕相處的朋友，他投靠伏地魔一定很讓你們難以接受，但現在他回來了！就在學校裡！你們不能還是什麼都不告訴我！”

“哈利，我們曾經說好過一件事。”

“我們說好的事情太多了，你指哪一件？”

“最早的那一件。”小天狼星說，“你哭着和我說自己不是精靈混血的那次，記得嗎？我們說好過什麼？”

“……”哈利眨了眨眼，“你說好不會再編故事騙我。”

“沒錯，但相對而言的是什麼？”

“你有權對我沒必要知道的事情保持沉默，這個‘沒必要’同時包括你不想說的事和我可能無法接受的事。”哈利說着，眼睛忽然一亮：“我懂了。不管這件事屬于你不想說的還是我可能無法接受的，都能說明他在背叛期間做過很糟糕的事，對不對？”

“沒錯。”小天狼星說，“所以，别問了，哈利，我們換個話題。”

在承諾這方面，哈利向來說到做到。他剛想順着教父的意思轉換話題，忽然發現詹姆仍然在看報紙。

這很反常，這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詹姆對他們的對話有點排斥，他不常這樣的……

該怎麼形容那個瞬間呢？他忽然福至心靈，仿佛被重錘擊中了大腦，這讓他幾乎有些缺氧。他猛地抓住了小天狼星的膝蓋，雙目圓睜，嘴唇嗫嚅着，卻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是啊……為什麼小天狼星會在以為他們被害死之後立刻去找蟲尾巴的麻煩、為什麼他們不願意和他說蟲尾巴在投靠伏地魔之後做過什麼事、為什麼小天狼星非得要他換個話題别繼續在爸爸面前提那個人、為什麼從剛才開始詹姆就在排斥他們的對話……

答案昭然若揭。小天狼星的灰眼睛平靜地看着他，須臾，那雙向來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你很聰明，哈利，我一直知道這些事瞞不了你多久。你今天不如就在家裡住下，我會給麥格教授寫信說明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