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恩看着他的同情眼神已經和看着一個死人無異，哈利痛苦地發現他的表情簡直火上澆油——他笑得更厲害了。

斯内普足足看着他笑了一分鐘，地下教室全程鴉雀無聲。在哈利終于緩過來之後，他連眼淚都笑出來了，主動站起來态度極好地認錯：“對不起，先生，桌子上有木刺，我把我的手弄破了。”

“你是想向我解釋你剛剛是在哭嗎，波特？”

“但是它破的口子像是一個姜餅小人。”哈利說，“非常抱歉，但我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個姜餅人笑話，所以沒忍住笑出了聲。這很不對，我下次一定不會上課走神了。對不起，教授。”

有想到姜餅人笑話的學生也沒忍住笑了起來。哈利在開學的這幾天裡給大家都留下了深刻印象，可能有人會不贊同他的做法，但大家都認為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斯内普的嘴角抖動了一下，哈利有那麼一瞬間以為他也要笑出來了，但是沒有。斯内普看着他的眼神是明顯到不能更明顯的厭惡，在哈利以為他要說出什麼訓斥的話時，他慢條斯理地開了口：“那讓我來考考你，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會得到什麼？”

會得到一個聽傻了的我。哈利想，但他還是很禮貌地說：“我不知道，先生。”

旁邊赫敏高高舉起的手都要戳到他臉上了。

斯内普輕蔑地撇了撇嘴：“看來名氣不能代表一切……你剛剛那副開懷的樣子，我還以為你已經把魔藥學七年的書都背下來了呢。”

七年那可太過分了。哈利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所以是我錯了，對不起，教授。”

“讓我們再試一次，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給我找一塊牛黃，你會到哪裡去找？”

哈利大松了一口氣：“藥櫃。”他铿锵有力地道，非常自信。詹姆怕他不喜歡藥店的味道所以替他買了藥材，所以他很認真地比對了好幾遍，确定牛黃是标注了學校藥櫃裡有的，不用學生自己買。

德拉科·馬爾福發出了一聲絲毫不遜于他的笑聲。他和克拉布還有高爾在教室另一頭笑得渾身發顫，哈利很好奇為什麼斯内普不把他們三個也揪起來問問題，他相信他那個便宜表哥肯定也答不出來。

顯然他的答案不對，因為斯内普的那個表情很像是确認了他是個學不會任何東西的笨蛋傻瓜。他勾起了一個嘲諷意味十足的笑容，冷冰冰地道：“波特，說說看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有什麼區别？”

一直舉着手的赫敏站了起來，她微微有些顫抖的手臂筆直地伸向地下教室的頂棚。

“我不知道。”哈利說，“不過很顯然，赫敏知道答案，我想您可以先讓她說出個準确答案，再繼續問我，不然我可能直到下課都還是個什麼也不懂的草包。”

半個教室的學生都笑出了聲。斯内普顯然很不高興。“坐下。”他對着赫敏怒喝道。

哈利當即皺起了眉頭。

“讓我來告訴你吧，波特，水仙根粉和艾草加在一起可以配制成一種效力很強的安眠藥，就是一服生死水。牛黃是從牛的胃裡取出來的一種石頭，有極強的解毒作用。我想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波特少爺一樣有着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魔法藥櫃。至于舟形烏頭和狼毒烏頭則是同一種植物，也統稱烏頭。明白了嗎？你們為什麼不把這些都記下來——”

“您早這樣不就得了麼。”哈利學着他的語氣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