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轉頭進入被窩裡準備睡覺。
睡之前,曲洛發覺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時她的肚子響了起來,倒是提醒她。
啊,啊,啊!對了!她的夜宵!
曲洛想到突然坐了起來,欲哭無淚,她的夜宵還沒吃到呢!
于是又偷偷下床,推開門看了眼外面的情況。
确保樓下沒人之後,曲洛輕聲輕腳地下了樓。
她來到廚房,打開冰箱開始翻找。
搜刮完之後,曲洛滿意地合上冰箱,轉身突然發現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
吓得她直接叫出了聲。手裡緊緊拿着那些吃的,往後退了幾步。
那人的聲音傳了出來:“那個......”
曲洛又叫了一聲,這怎麼還會說話,不會大半夜的那麼慘,碰到鬼了吧。碰到就算了,還是一隻會說話的鬼!
她運氣也太背了吧!
曲洛看着那道身影往這邊走來,心想:再見了,爺爺,下輩子,還做你的孫女!
就在她準備跟這個“鬼”拼命的時候,廚房的燈亮了起來。
她這才看清“鬼”的真面目。
那人身上的繃帶都已經拆完了,她的臉,曲洛終于看清楚了。
簡直是一個美人胚子啊,尤其是右眼下面的痣,給她增加了一點神秘的氣息。
曲洛尴尬地問道:“那個,你怎麼下床了?”
話說出口,發覺這人可能還不知道自己是誰,又自我介紹道:“我叫曲洛,是我爺爺帶你回來的。”
那人“嗯”了一聲,說道:“渴。”
曲洛聽到她的需求,放下手中的夜宵,立馬去給她倒水。
那人接過杯子,一口氣喝了下去。喝的太猛了,一下子被嗆到。
曲洛又給她拍了拍她的背,順順氣。
那人緩過來後,看着曲洛,說道:“曲洛......我......我的名字......”
她突然愣住了,是啊,她的名字呢?
她的腦袋痛的要命。
曲洛沒想到對方這麼痛苦,扶着她,在旁邊很是焦急。
怎麼辦?怎麼辦?該怎麼辦?
這時,她看到外面客廳的燈亮了起來,心裡的焦慮一下子沒了。
太好了,爺爺來了。
曲老過來将那人扶走,曲洛小心翼翼地跟在身後。将人扶到房間裡,曲老給她打了一個鎮定劑。
“爺爺......”曲洛注意到他的動作,輕聲喊道。
曲老說:“你先說一下剛才發生了什麼。”
曲洛将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曲老歎了口氣,講道:“那場大爆炸給她留下了後遺症,爆炸前的事情,她都不記得了。這是醫生給的結論,不過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再過一段時間,不管是不是失憶,她都不會記得之前的事情了。
那天過後,曲洛經常去那人房間玩,她總是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那人的名字。
“許伊,你看這花,好漂亮的。”
“許伊,要吃點什麼嗎?”
“許伊。”
“許伊,許伊,看這裡。”
“許伊。”
......
她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隻是為了不再讓許伊那麼痛苦。失憶這件事情本來就很痛苦。
而且,爺爺已經把許伊當做自己的家人了,那她也應該把許伊當做家人。
她要給許伊家人般的關心。
每次喊許伊的名字的時候,她總能想起那天晚上許伊痛苦的樣子,着實讓人心疼。
曲洛整理着窗戶上的花,對着躺在床上的人說道:“許伊,以後我們是一家人,這裡就是你的家了。”
“家......”許伊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曲洛驚了一下,回頭看去,床上的人已經醒了過來。她看見,許伊的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着。
曲洛趕緊坐到床邊,認真說道:“嗯,家。”
窗外沙沙聲作響,日暮降臨,橙色的光芒落在她們身上,格外地溫柔。
那天過後,許伊在床上又躺了好幾天才能下床走路。
不過,幸運的是,她身上的傷疤不會留很久,有藥物的調配,許伊很快就恢複了本來的樣子。
十幾天過後,還沒适應生活的許伊立刻被曲老安排送進了曲洛班裡。
許伊問曲洛:“學校,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是個學習知識的地方。”
“知識,又是什麼?”許伊又問道。
“額,這個......”曲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許伊就像一個新生兒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
碰到什麼都要問曲洛。
在去學校之前,曲洛送給許伊一個日記本,說:“你可以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記錄在上面,這樣以後也能看着它回憶一些事情。”
這個日記本對許伊而言,是一個重要的存在,她将每天的事記錄在裡面,現在,她将曲洛的描述全記錄在本子上。
而身在外面的曲老,看着桌子上的一封信。
思考良久,又将它打開看了一遍。
他能去救到許伊,完全是因為這封來曆不明的信件,他不論怎麼查,都查不出來。
寫信的人他是認識的,可曲老想不明白的事,已經死去的人為什麼又突然給他寄信,還将許伊托付給他?
曲老眼神深邃,将這封信折了起來,借助蠟燭的火光,将它燒掉。